第三十四章牛犢下

        魏慎病了這一遭,便連休了兩日。陳陰禾那頭同家里都送了許多補(bǔ)物來,魏慎只當(dāng)那人是做面子功夫,那些物什是看也未看,只嬤嬤悄悄遣人去謝了恩。

        陳冰陽同史安彥也來瞧過。

        前者先還疑他裝的,只瞧他面唇蒼白,手上又收了他幫抄寫的課業(yè),心內(nèi)便信了幾分。他多少窘迫,訕訕說了幾句話便跑走,夜里叫人送了兩株靈芝來。

        而那后者,一日便要來上兩三趟。魏慎先還與他說幾句話,后頭煩了,暗念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一聽他來便只裝睡。屋里人不好請他走,便只留他喝杯茶罷了。

        史安彥也不氣餒,這日夜里捧了一青色羊耳瓶來,里頭精心插了幾枝西府海棠,幾朵綻開幾朵含苞,粉白嬌嫩,道是從自家園里剪下送他的。

        魏慎心內(nèi)喜歡,面上卻不欲顯現(xiàn)出來。道了謝迎他坐下,只看那花,忍不住問:“你為何總來看我?我病已全好了,你再不用來了。”

        史安彥一愣,笑道:“只是盡一盡同窗情誼。”

        魏慎“哦”了聲,心道他們也沒什么同窗情誼罷??赡钪匣剡€在陳陰禾面前幫過自己說話,魏慎便到底冷不下面來,與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待得茶冷,便忙不迭地道自己要歇息了。

        明日陳冰陽要練騎射,他們也要跟著,今夜須得早些睡。

        送得他出去,魏慎便也松了口氣。前些時他跟著上騎射,大多假托身子不適在一旁看著。陳冰陽總笑他,道他不像是魏家的人。

        魏慎也不將他話往心里去,此番緊張,只因陳陰禾另擇了一師傅,是叫陸戚的,聽聞方從杭州回京。

        這陸戚同魏道遲相識,前些年辭了官下江南休養(yǎng),如今年已四十,從前還教授過魏瀟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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