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恩只看了兩眼,就知道亞歷克斯的長相是遺傳自誰了。男人身高跟亞歷克斯看著差不多,生著一張b亞歷克斯略寬的長方臉孔,留著一頭漸漸退去光澤、顏sE略深的金棕sE短發(fā),眼角帶著淺淺的魚尾紋,抿著的嘴角旁有著r0U眼可察的法令紋。

        男人向溫蒂說了什麼,然後溫蒂指著放在流理臺旁剩下一半零食的碗、嘟著嘴巴似乎在抱怨什麼,讓男人不禁笑了起來,亞歷克斯則立刻舉手作投降狀,說話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在為自己辯護。萊恩看著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後便開始用餐,卻遲遲不見家里的nV主人出現(xiàn)在廚房,也沒人要去叫人的意思,只有餐桌上溫蒂對面的椅子一直緊靠著餐桌,連拉都沒有拉開。

        噢。萊恩心中一凜,明白了。

        這或許解釋了為什麼男主人大多時間只是安靜吃飯,偶而才主動說個幾句;亞歷克斯此時也沒了在後院撞見他時的笑容,只是時不時跟溫蒂聊天,互遞點心交換吃;只有溫蒂一邊嚼著面條一邊說話,男人和亞歷克斯都會回應她。

        萊恩不知自己看了多久,等他察覺時,只感到自己的雙眼一陣發(fā)熱發(fā)酸。最後一次跟父母一起用餐的景象浮現(xiàn)在腦海里,他在心理算了算,那已經(jīng)是一百……一百一……一百二……將近一百三十年前的事了。

        等等,已經(jīng)過了那麼久了嗎?

        一百三十年是一段漫長的時光,足夠讓他忘記的事情b記得的事情要多上不知道多少倍;像是雙手握著刀叉坐在餐桌前,嘴里咬著熱騰騰的面條是什麼感覺,他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就連坐在餐桌對面的父母的長相,也在時光的侵蝕下,變成兩張模糊不清的臉孔。

        他們在餐桌上說了什麼來著?對了,父親說他做的事情丟盡了他和家族的臉、是他讓全家不得不搬家,并嚴厲警告他不準再表現(xiàn)得跟在老家時一樣;而母親則坐在父親旁邊,低著頭不發(fā)一語地喝湯,偶而才抬頭垂著眉用擔憂的眼光瞥他一眼,卻什麼也沒說。

        他那晚就是為此才失眠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如果變賣自己的衣服、飾品和珠寶,逃家後能夠獨自存活多久。還沒等他睡著,他就感應到空氣中匯聚起來的魔力,等他拿著燭臺走下樓想查看時,一樓墻壁就被奧德里奇就用魔法炸開了一個大洞,把他們一家抓了起來,然後──

        夠了,別再想了。

        萊恩撇開頭,緊緊咬著下唇,想藉著痛楚讓自己分心,好讓自己別再回想之後發(fā)生的事。他告訴自己就算再想千百次,過去也無法改變;唯一要緊的事是至少他還活著,只有活著,他才能抓住奧德里奇,b他解開自己身上的詛咒。

        該出發(fā)了,萊恩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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