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胃管在出門前被男人大發(fā)慈悲地拔了下來。
楚翎讓荀澤面朝他坐在自己腿上,吩咐荀澤保持姿勢,然后把管子往外抽。
在身體里待了快一天的管子有些滯澀,膠體摩擦著稚嫩的食道和鼻腔,一點點地從內(nèi)往外。荀澤難以描述這種感覺,他感覺楚翎抽出的不只是一根管子,還有自己的靈魂。如果不是先生命令他按著節(jié)奏呼吸,他甚至能把自己憋昏過去。
好在男人沒有故意折磨他的意思,在荀澤的戰(zhàn)栗中,管子很快被拔了出去。
弄好以后,男人任由雙眼無神的荀澤癱在沙發(fā)里,處理好胃管,又拿上出門要帶的東西,然后直接把小狗打橫抱起來,一直抱到車庫的車里,驅(qū)車出發(fā)。
公園里的柏油路上,一名身材苗條高挑的少女正在邊走邊風景。他一身素雅的長裙,在微風中裙擺翩翩,及腰的黑色長發(fā)尾尖微卷,在暖陽的照耀下折射出一圈彩虹色。
那正是荀澤。少年,哦不,應(yīng)該說“少女”正穿著楚翎給他套上的一雙黑色小皮鞋,別別扭扭地走在公園的河邊。那雙程亮的皮鞋雖然好看,卻有一小節(jié)后跟。荀澤只穿過平底運動鞋,怪不適應(yīng)的。他怕自己走著走著,腳一歪,摔倒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得不感嘆女孩子的不容易。
這是一個小型的沼澤濕地公園,人不多,冬日的陽光溫和地撒在光禿禿的樹干上,是看著就讓人覺得暖和的白金色。
荀澤舒服地享受著陽光,看著野外的景色。
頭頂上的天穹是淺藍色,下面一些,棉花糖一樣的云朵又白又軟,一大團的,像是很重的樣子,垂掛在接近地平線的地方。遠方的濕地上支著一些掉光了葉子的樹木,灰褐色的枝椏戳進云彩里,看起來有點無精打采。但荀澤知道,再過兩個月,這些樹又會長出新鮮的綠芽。幾只翅棕腹白的水鳥忽然從枯枝叢里飛出,在沼澤上繞一圈,又撲棱撲棱翅膀落回去。冬天的沼澤公園好像有些干,水域變小,露出了部分烏黑濕潤的土壤和藏在下面的叢叢蘆葦根。
荀澤的眼睛瞪得像貓瞳一樣圓,像是想把這幅畫全都裝進去。他太久沒一身輕地出來玩過,現(xiàn)在只覺得看哪里都是新奇的,心情雀躍而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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