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封這樣常年在商海拼殺的男人,連失控都是短暫的。那種突如其來的心悸只停留了幾秒,轉(zhuǎn)瞬便被更深的、因權(quán)威被觸犯而起的戾氣取代。

        “砰”一聲,手中發(fā)刷被姜封摔砸在地,順勢撞碎墻角的香薰瓶,炸開一陣心驚肉跳的玻璃碎裂聲。

        他空出的手繞過姜宜珠脖頸和肩頭,伸到她面前,指骨發(fā)力,牢牢鉗住女孩整個(gè)下巴。男人大掌炙熱,掛在上面的細(xì)汗卻冰涼,猛地激姜宜珠一個(gè)寒顫。

        從背面看如同溫存的攬人入懷,從鏡中看,卻更像老道的獵手圈出地盤,鎖定獵物。

        姜封凜寒目光穿透鏡面,緊盯姜宜珠的眼睛:“姜宜珠。”

        男人的體溫和氣息貼得太近,直接從耳側(cè)擦過:

        “你想清楚了,你是覺得我沒有資格管你了,是嗎?!?br>
        不善的口吻。

        姜宜珠睫毛顫動(dòng),滾燙的淚豆子一下子就唰唰瀉出眼角,鋪滿臉頰,逐漸打濕姜封手指。她感到箍在自己下頜的手更用力幾分,仿佛要把自己生生捏碎似的。即使淚水模糊視線,她也能依稀從鏡中看到男人手背爆出的青筋,無一不透露著暴風(fēng)雨前的危險(xiǎn)。

        其實(shí)姜宜珠知道自己說錯(cuò)了話,一定很傷爸爸的心。不止說錯(cuò)話,那天顛三倒四的車廂內(nèi),更是做錯(cuò)了事。但就算重來一百遍,她大概……還是會(huì)那樣做、那樣說。

        她太害怕姜封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的樣子,這使她感到有什么本屬于她的東西快要抓不住、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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