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高馬大的漢子被打了腦袋也沒躲。也對啊,他一大男人是粗心慣了,之前真沒想這么多。這年頭姑娘家最要求貞潔德行,他把人領(lǐng)進(jìn)門,還不給個正經(jīng)名分……自己無所謂,旁人的口水能不能把女人淹死?那么若是備好干糧盤纏,現(xiàn)在放人離開?更不成,人販?zhǔn)掷镞^活的女人,沒黃冊、又沒文牒,文文弱弱的小身板兒,更是不像有什么自己維生的技藝。
“行?!?br>
“那我娶她?!?br>
多雙筷子的事,他勤點兒往野山里去,養(yǎng)得起。
好歹送走大喜過望、仿佛是自己又娶了次媳婦兒的老村長,田為衡在院里頭打了點清水,端給屋內(nèi)女人喝。
誰知剛撐開布簾子,田為衡驚得水碗一丟:“你在干什么?!”
剛才還縮成兔子似的羸弱女人,不知哪來的力氣已爬起床走到窗臺邊,正踮起腳、伸著手,努力去夠男人平素用來處理牲畜血筋皮肉的一把大剪刀。
她被身后雄厚的一聲驚得渾身一個戰(zhàn)栗,手上動作卻沒停,反而更快地握到剪子,兩手把兩條剪子腿兒拼命一掰,刀口對準(zhǔn)自己的脖頸就割去。
“!你給我放下?。?!”田為衡再黑的臉這時候也被他自己吼得通紅。他挾著燥莽勁風(fēng)三步并兩步?jīng)_上去,在鋒刃劃開女人喉管的前一瞬,千鈞一發(fā)把兇器奪下。
一個女人的力氣哪能抗過常年打殺肥禽壯獸的獵戶?分明是盡了死力地攥緊,手上仍是說空就空。然而赴死的念頭十分決然,即使全身劇烈不受控地悸顫,仍不能阻擋她抻直手腕子,試圖把男人掌中的銳器重新?lián)尰亍?br>
田為衡長得壯實,面相不笑時夠兇,村口無賴瞧了都膽寒七分,以至于他活到現(xiàn)在,都還沒見過誰在自己面前還能倔成這樣!他一開始顧忌女兒家體軟身弱,在女人快整個身子撲到自己懷里搶奪時,也只一味避讓,絲毫不敢還擊,就怕粗手粗腳誤傷了人,哪怕被指甲劃過下巴,也沒眨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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