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院門口停下,梁青巧從中鉆出,淺看了這番門庭一眼,踩著腳凳下車。

        這大白天,院門卻緊閉著,濃濃的豆腐香氣從其中流溢出來。梁青巧上前兩步輕推朱門,吱呀一聲,院內(nèi)的人立即察覺了動(dòng)靜,急忙忙地奔來道:“二小姐,您可算是來了?!眮砣耸抢嬷?,梁青巧特地差來服侍溫淑云那尊大佛的丫鬟。

        梁青巧命梨枝將緣故一一道來,可梨枝卻不直言,只說前日溫淑云與陶姑娘用完晚膳,便懨懨不語了。

        梁青巧心中明白了緣故,暗道:“就猜是那姓陶的潑皮搗的鬼?!币槐谶M(jìn)屋去尋人。

        那潑皮名喚陶樂芝,所謂投靠她的姐妹其實(shí)是在她這里借住的恩人。人一旦不知天高地厚起來就容易栽跟頭,有一年梁青巧上山游玩,恰巧碰上大雨天,又恰巧遇見山T滑坡,將她差點(diǎn)埋土里悶Si,是路過的陶樂芝搭救的她。

        年紀(jì)相仿的兩個(gè)人因此成了朋友,各種緣故又與這處院子扯上g系,是命里的冤家。這陶樂芝b梁青巧大個(gè)幾歲,人是好人,就是過于心浮氣躁,這不,才問兩句那人便不樂意了,直說:

        “你這話說的好像是我欺負(fù)了她似的,我能欺負(fù)得了她?人家一上門,你就又是廚娘又是護(hù)院地給她安排,我算什么?不過是幫你打理打理院子的下人罷了?!?br>
        梁青巧壓根沒有替溫淑云出頭的意思,心里急,卻也不知急些什么,覺得自己真好笑,這回聽見陶樂芝如此說,便忙不住安撫她:“好姐姐,你哪是什么下人,你是我親自請上門來享福的,與她自然不同。你不知道她家里的背景,如今人千里迢迢來投靠我,你還長她幾歲呢,便讓一讓她罷?!?br>
        陶樂芝聽了,臉sE這才和緩了一些,說不敢當(dāng),就勉為其難承了你的情罷,又一指頭戳她道:“瞧你急的那樣兒?!庇纸o梁青巧遞了兩句好話便去廚房忙活她的豆腐生意。

        一旁梨枝暗自瞧著她們這番來往,更加忌憚陶樂芝的彪悍作風(fēng),出了主屋這門才悄悄與梁青巧說前夜飯桌上,陶樂芝說了兩句不中聽的給溫淑云,說溫淑云問陶樂芝與她是什么關(guān)系,陶樂芝大抵以為這位千金小姐要鳩占鵲巢,便說:“小姐怎么如此沒世面,我與她的關(guān)系難道這還看不出來?”溫淑云一聽就變了臉sE,站起來說:“你勿要信口開河,她絕非是那樣的輕浮之人!”陶樂芝駁她道:“我竟不知您是何方神圣,我與她短則也認(rèn)識(shí)兩三年了,卻從未見過你?!睖厥缭票粴獾蒙硇挝㈩潱粋€(gè)你字卡在喉間說不上來,如此這般,便撂下碗筷回房去了。

        院子就這么大,主屋被陶樂芝占了,溫淑云就只能住側(cè)室。房間倒也不小,只是光照沒有主屋好,在這天寒地凍里更顯得森冷,梁青巧這廂進(jìn)屋來,便覺身上一寒,繼續(xù)往里走,才見溫淑云紙一般單薄地倩坐窗下,見她來了,不明不白地用一雙含怨的眸子睇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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