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層的最高處是一棵生長著九支分叉的大樹,樹冠如一片綠云。每支分叉可站百人,枝葉搖晃,但站在上面卻如在平地。
丁岳是第一個躍身登上樹冠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修士或妖族聚于樹頂。“等等我?!币宦曇魝鱽?。此時,樹冠上的每片綠葉皆發(fā)出耀眼的光芒?!臻g破空陣’已發(fā)動,眾人瞧望聲音的來源,是一名布衣女子。
“還有我呢。丁哥,救命啊?!甭勓?,丁岳一捏鼻子?!斑@個武卓!”忙將金鱗收入通天袋里。祭出一枚‘遁光針’,系上天幻蠶絲,一抖。針繞武卓腰間,一拽。武卓疾行的身軀更加快速前沖。
可當武卓經(jīng)過先前呼救的布衣女子時,見其伸出一只柔弱無骨的手,滿是哀求可憐的眼神。不由自主地伸手拉住她的腕,一拽,將其抱起。“這,武卓!”丁岳凌亂了,不過隨后卻用欣賞的目光看武卓。再次用力,在‘明月潭’用‘遁光針’射魚,勁道拿捏的恰到好處?,F(xiàn)在猛然多出一個人的分量,必須盡力,因為這事他做了。
待武卓站穩(wěn),并未先向丁岳道謝。而是對懷中瞪著大眼睛的布衣女子說道:“不用怕,我們安全了?!蹦禽p柔的語氣使丁岳不由打了一個冷顫。抬目卻見一嘴黃牙正沖著自己裂開,忙擺手制止住武卓將要出口的言語?!安挥弥x,也許是前世我欠你的?!?br>
聞言,武卓先是一怔,隨即說道:“丁哥,你這么說的話,我便心安理得了?!薄翱瓤??!倍≡赖?jīng)]什么,旁邊與他站在一支樹冠上的其他修士被武卓這句話嗆得干咳。都用看‘活寶’的奇怪眼神瞧著他。
武卓并未在意別人的目光,此時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懷中女子的身上。倒是布衣女子微動了一下身軀,沖丁岳感激的點下頭。她不能下來,因為樹冠上沒有了丁點的容腳之地。目光側移,瞧見不遠處幾道身影在空間破碎時被瞬間湮滅,心中慶幸。再次轉目瞧瞧武卓,再看了一眼丁岳,便覺一陣眩暈。
地墓第九層,鶴舞鹿奔,松青梅白,一碧萬頃,閣樓隱云。
丁岳見到此景,猶如仙境之地,不禁心中疑慮。他一直記得一句話,越是美好的表象下,往往隱藏著越加惡毒的危機。
小環(huán)早已告知丁岳,她從未到過地墓第九層。便是第八層也只是在鎮(zhèn)妖塔內(nèi)溜了一圈,并未發(fā)覺塔底的空間。憑她自己是無法進入第九層的,所以丁岳現(xiàn)在只能靠自己。
見身邊一同進入的修士,紛紛起身越向隱于云霧繚繞間的閣樓。丁岳抬起手臂,想制止。轉念,無奈的放下。轉臉,又見武卓還抱著布衣女子,而布衣女子似是被眼前的似是仙家之地的景象迷惑,并沒有掙脫。抬目,覺察到武卓嘴角翹起,還得意地暗自陶醉。
“咳咳?!倍≡拦室廨p咳兩聲。立刻,聞聽布衣女子一聲驚呼與嬌羞聲,掙脫武卓的懷抱,反手‘啪’一掌擊在武卓得意的面龐上。羞憤罵道:“無賴,你---哼?!憋h身便要離去?!罢咀 !币宦暣蠛龋浦棺〖磳㈦x去的身影?!拔?,武卓。太玄宗弟子。做事光明磊落,卻救了你這忘恩負義的女子,連名字也未告知便想一走了之。這讓我以后如何尋你?!?br>
布衣女子瞧見武卓捂著泛紅的側臉,眼含熱淚,目光中滿是委屈。蹙眉后,緊接著噗嗤一笑。卻正下身形,對丁岳屈身一禮。柔聲道:“小女子,中州江陵府穆家穆英姿,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倍≡罃[擺手,道:“還是謝這位俠士吧。”“他,還用謝?!蹦掠⒆舜搜猿隹?,頓覺不妥,干凈白皙的面頰添一抹桃紅。
望著因為羞意,而避羞離去的穆英姿。再看緊追身后的武卓,丁岳心頭默默為他們祝福。不由想起那一襲白衣的身影,甩甩頭。此時刻不是思念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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