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見之下,阿杰一時甚至都無法讓自己投入這原本早已失去且再無法找回、卻在此刻遽然回歸心間的安然自在。

        只因那些如此熟悉、以至令生活在其壓迫下必定只能固結為所謂“現(xiàn)實”的東西,那些一直以來作為生活的先天底色而存在、并因此讓人難以意識到的莫名不適、壓抑、郁結、迷悶…一時間似乎全都莫名失蹤了,這反倒讓阿杰覺得眼前的一切變得有點不大真實,連自己都好像不太像自己了...

        可現(xiàn)在這種渾然適意又怎么會有什么不對勁呢?

        還是,對此…不太習慣…

        不習慣?阿杰一下感覺到了什么,可這更讓他在自己眼里顯得荒謬,甚至可悲。

        因為他忽然發(fā)現(xiàn),令自己感到不習慣的,好像竟是由于…

        現(xiàn)在不再需要“表演”了。

        阿杰頭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表演”在自己過去的生活里幾乎無處不在。

        在科達比那西,成年人的所謂生活,從技術上而言——甚至到了后來在所有目的和本質上——基本只剩下了表演。

        逢場作戲,在什么場合下做什么事、說什么話,一切歸根結底只以“表演性”的標準來衡量。

        他們在社會中獲取的快感往往只可能來自比別人表演得更“出彩”;他們的失落、妒嫉、焦灼、恐懼則往往只在于難以或沒有條件在表演的戲份上和別人較量高低。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