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幻象無論看上去多么美好逼真也終究是幻象,連對幻象如此癡執(zhí)、如此想要相信的科達(dá)比那西人來說,在用幻象蒙蔽自己一切感官之后,他們的心還是能生生感受到幻象所無法掩蓋、也是他們本想用幻象來讓自己感受不到的那一切,外加這掩蓋本身帶來的撕裂。
甚至只是生活中隨時可能不經(jīng)意間出現(xiàn)的這一點點沉默都會讓它原形畢露...
可科達(dá)比那西人除了幻象已別無可依,即便幻象使他們看上去煞有介事,實則只是讓他們生生陷于更大的撕裂中,對此他們別無他法可以彌合,只可能去制造更大的幻象——即更扭曲的撕裂。
于是,生活對科達(dá)比那西人而言最終收獲的幾乎只能是怨懣,無解的怨懣,無解到即便生生處在這樣的怨懣中還要無時無刻不在外表盡可能作軌道要求的體面狀,無時無刻都必須盡可能讓自己看上去符合表演標(biāo)準(zhǔn)下的幸福狀…
只是在那一張張空洞的面具下,無處不在、擋都擋不住地透露著朽爛、撕裂、乖戾的氣息。
而且在科達(dá)比那西,社會中一切可能的空間充斥的都是那軌道鋪陳出的神話,隨時可以供人麻痹自己,隨時都能提供看似無可辯駁的理由令人驅(qū)使著自己不顧一切繼續(xù)表演下去、軌道下去,別無它路,不可能有任何真正的慰籍,人們只能在這永恒的詛咒下像一條追自己尾巴又永遠(yuǎn)追不到的狗,永遠(yuǎn)在無解無休的怨懣中不停不息癡逐下去。
可就在這個來自“演員”世界,從來都在有意無意間表演、無論愿意或不愿意都不得不表演、乃至完全不知道人活著還有任何非表演可能存在的演員面前,“表演”消失了…
就在這兒,在仙子這兒,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一時間讓這個演員連什么是表演都差不多忘得一干二凈,更何況非表演…
面前的她,宛若一朵解脫了塵世的蓮花,只是在那兒,不為任何欣賞者而自綻放,于是那美麗顯得愈加不可方物。
在這自在妙色面前,一切欣賞者仿佛都失去了意義,因為那美麗似已全然不再需要依賴欣賞者的定義才能成立,也不是任何欣賞者所能定義。
那美麗已然超出了一切定義,乃至無關(guān)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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