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的輕聲細(xì)語在此時的阿杰聽來幾如夢中回聲…
不知過了多久，“我好像有點知道…你剛才為什么不敢說下去，為什么說那里面有危險…”恍恍然像說夢話一般…
“哦？”
此時，話語仿佛脫離了意識的主宰，開始不假它物如鏡面般直接自行顯現(xiàn)出存在中某種本來如此的東西…
“雖說意識層面我已經(jīng)知道了‘唯一’…但我其實仍在以‘以為’的方式認(rèn)識一切…換句話說，我的一切認(rèn)識依然全都是從背離唯一的對立中生出的‘以為’…而這‘認(rèn)識’又是我可能信以為真的一切，乃至讓世界得以具有實際意義而能夠成其為實際意義上的世界的唯一來源…在這終究無證中…我卻用‘以為’給自己畫地為牢…并用這唯一方式畫出了一個看似鑿鑿無疑的…世界…意義的世界…而這‘以為’所能成就的，終究只是…妄想…它對唯一的背離…本就是不可能的…在那本不可能的對立下…生成出的一切…全都…終究只可能是虛妄、紊亂、瘋狂、荒謬、煩惱…它們?nèi)紡倪@個無所謂原點的原點中…出現(xiàn)…”
話到此處，阿杰抬起頭，正滑入無邊悲傷的他幾乎是下意識去尋找艾米的目光，希冀著某種…依稀的、別無他處可尋的慰藉。
“那虛妄是無解的…于是…那痛苦…也是…而且它們…沒有盡頭…”
“那‘唯一’本是無法可說的，如果一定要做某種描述，那只能說…”就在阿杰的心神隨著追根溯源的深入漸漸沉入空冥，艾米低著頭開始輕語，“那是完美、絕對的完美…它所成就的一切，全都是…絕對完美的。只是在人還沒有體悟到這絕對完美時，他看見的就只能是‘不完美’，然而，就連這‘不完美’也是由那絕對完美所成就，也依然是絕對完美的，所以這‘不完美’絕對無法可破…”
聽到這兒，阿杰腳底不住發(fā)軟，不由自主要往后退，可腳下卻一點也邁不動步子，只有上身微微后仰，像被某種無形力量輕輕托起…
“完美？…絕對？…‘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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