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低聲軟語間,阿杰察覺到耳際有個聲音,這聲音其實(shí)早已開始,只是漸漸加大到這會兒才被發(fā)覺。阿杰下意識想循聲找到它的由來,卻發(fā)現(xiàn)那聲音似乎來自四面八方,及至就像整個世界都在發(fā)出這種聲音…
再一細(xì)聽,阿杰不由怔住了,那音量不大卻如洪鐘般的聲響可以確定此前從來沒有聽到過,可不知為何,又對這聲音感到一種詭異的…熟悉…這下阿杰的注意力不由自主轉(zhuǎn)到那聲音上,說到一半的話一時沒了下文。
見阿杰沒來由地呆立在那兒,艾米矜持了片刻,還是忍不住關(guān)切卻仍假作余怒未消地問道,“也該什么?”
“聽,那個聲音…”
“什么聲音?”
艾米沒好氣地反問,顯然毫無所聞的仙子把這當(dāng)成阿杰又在耍什么花樣。
一開始阿杰還覺得奇怪,可仙子的神情表明她確實(shí)什么都沒聽見,這更奇怪了,“這么明顯的聲音,怎么你聽不到?”阿杰的語氣不自覺間變得有些游離,他的神志正被那天樂般的聲音不斷攝去…
說那是“天樂”也不盡然,除了一陣陣不規(guī)律的起伏,它沒有旋律沒有節(jié)奏,卻又如此攝人心魄,仿佛來自比夢更深的夢境,像是某種從來都潛藏于心神最深處、從不露面的暗影,你不可能看到它,因?yàn)樗跇?gòu)成“心神”的地基中,就像眼睛可以看到外在的一切,卻不能直接看到自身。直到此刻,它發(fā)出了這全然幻覺一般卻又真實(shí)得不可抗拒的聲音…
“哪有什么聲音,明明是你又在…”
看著阿杰在迷離中漸漸渙散的神色,仙子忽然明白了什么,她一下上前抓住阿杰的肩膀使勁搖動,一邊喚道:“喂,看著我,千萬不要聽那聲音,快把注意力收回來,那是將死的科達(dá)比那西人才會聽到的聲音,快回來,千萬別被那聲音迷住,你真的會死掉的。你的心神還沒完成‘米伽南’,現(xiàn)在還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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