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寅幫辛楠叫了搬家公司。

        她東西算不上多,一個周末東西就差不多被打包得七七八八。一群人在室內(nèi)忙里忙外,倒讓她這個“雇主”顯得太無所事事。

        就在她站在走廊回復(fù)消息,一個工人這時走過來問她,

        “姑娘,這把傘你還要嗎?”

        她一看,工人手里是一把看著就價格不便宜的黑色長柄雨傘,使用了一整根實木做成傘柄,手柄處有一枚金色的圓環(huán)包裹,上面除了Swaine?Adeney?Brigg的標識之外還刻印著一個英文名,Eastyn。

        她的視線又一次被十七歲那年的大雨洗刷。

        她幾乎能感覺那件早已經(jīng)不合身的藍白校服緊緊貼在她的皮膚,粘膩的雨水把她和外套緊密粘連,仿佛她的身份認同也就只剩下刻印的“省實驗中學(xué)”。

        那年,她還是個不大見過世面的高中女生,哪里認識什么賓利,所以才有膽子在雨中迷路時去敲一個陌生人的車窗,局促地詢問火車站的位置。

        “如果你不怕死,信得過我就上車?!?br>
        那個略有些冷漠的聲音融化在大雨中。

        有關(guān)過去的一切好像都在潮起潮落中逐漸褪色,但那雙透過車窗玻璃看著她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卻在時間里愈發(fā)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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