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金碧輝煌的酒店高挑空大堂就是長廊。

        辛楠站拜占庭風格錦織樣地毯的走廊,凝視著眼前高起的梁柱,藏于其后的金粉瀑流一瀉而下。千禧年代的裝修風格可以堪稱是極繁主義鼎盛時期,一盞盞巨大的水晶燈在天花板反射出波光粼粼的影,繁復的洛可可紋樣檐楣在頭頂相互糾纏,似乎寄托了那個年代人們對未來的全部想象。

        16:25分。

        楊特助說,魏寅會開會到16:30。

        她垂下眼眸,不知怎的想起來幾年前的夏天她參加高考,在學校附近和同學拼房住考場附近的麗楓,那間酒店的大門藏在某個停車場的角落里,她和同學在六月炎熱的天拖著找尋了好久。

        而這間酒店就位于寸土寸金的北京一個大道顯眼的位置,存在于出租車司機了然的目光與不需要依附導航的路線——或許就是這樣,錢很俗也很簡單,無非就是讓你無論做什么都可以足夠光明正大,不必刻意躲藏。

        手機設置的鬧鐘鈴聲響起,辛楠回神,關閉了手機里的鬧鐘,沿著長廊走向電梯,摁下熟悉的樓層數(shù)。

        這是一家國貿附近的酒店式公寓,因為離魏寅的公司近,所以他工作繁忙的很多時間都會住在這里。

        辛楠還記得魏寅剛把一張房卡給她時,自己全身猛然僵住的感覺,差些破功露餡。最后兩根手指夾住卡片打量,抿唇輕笑說:“你終于舍得睡我了?”

        而男人聞言后竟忍不住長笑。她才后知后覺明白,他是擺明了逗她玩。

        辛楠心里生氣,一方面覺得自己打圓場的話像是自作多情,一方面是氣他詐自己,還差點把她這個矯情飾詐的人打回原形。

        生氣歸生氣,她沒立場發(fā)作,還得忍著火氣跟他繼續(xù)演低眉順眼的戲,一邊撒嬌一邊在心里盤算著怎么哪天也讓他吃一次悶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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