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招孫腦袋嗡一聲，仿佛打開新世界大門。

        “以僭越之名，行變法之實，互為表里，以僭越之名，行變法之實，互為表里?！?br>
        他反復(fù)默念，感覺自己好像領(lǐng)悟到了什么，又好像還沒完全想清楚。

        相比后面楊青兒鞭辟入里的分析，劉招孫只在意這一句話，他也沒聽清楚夫人在說什么，忽然恍然大悟。

        “夫人是要本官比張江陵還要強硬，以威權(quán)強推變法，剪除地方反對勢力，直到大權(quán)在握，時機成熟再行僭越，而不是現(xiàn)在稱帝，然后推行變法?！?br>
        楊青兒正說到清丈畝時對士紳的打壓政策，見劉招孫這時候才想明白，笑著點點頭。

        “奪權(quán)變法互為表里，并無先后。奴家以為，變法，本質(zhì)就是奪權(quán)。夫君征戰(zhàn)四方，百戰(zhàn)不殆，然以威權(quán)壓制，終不能長久。目下開原軍力強盛，奸邪蟄伏。若二十年后，一旦有變，奸邪之人便蜂起作亂。變法，既是敲山震虎，也是防患未然。”

        楊青兒說著，又遞來厚厚一疊圖冊。

        劉招孫疑惑不解望著這位正妻，不由對她刮目相看。

        隨手翻開一頁，只見圖冊里記載一些人名和田畝、房產(chǎn)。

        “這不是河間府的黃冊（注釋1）嗎？我聽康應(yīng)乾他們說過，這玩意兒成化年間都不用了，上面記得都是些糊涂賬，是各地府縣糊弄朝廷的，你拿它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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