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日他便要向朝廷上疏彈劾張誠擅殺之罪,可他才剛剛寫完奏疏,就接到兵部行文,要他全力協(xié)助張誠募兵練勇,甚至準許張誠在整個北路招募軍戶,不止局限于上北路一地。
沉思良久,何崇武一把抓起桌案上那封已然寫好的奏疏,看也不看就直接撕毀,再次坐回椅中又重新寫了一封奏疏。
措辭不再似之前那般激烈,這回他先是奏報薛良清與吳有祿勾連山匪,陰謀襲殺張誠一事。
接著又言為迅速穩(wěn)定上北路的軍心民愿,才未將罪官押解進京,聽候圣裁,雖是參將張誠力主就地斬殺,以穩(wěn)定局勢,然他何崇武卻未能堅決阻止,自請其罪。
其實在內(nèi)心中,何崇武之前對張誠還是略有好感的,他任職北路兵備道也需要出些政績,似張誠這般勇于任事之人,他自是喜歡。
可張誠此次的所為,確實很是叫他厭惡,以張誠分守一路參將的身份,竟敢于公然藐視朝廷法度。
今日他能擅殺薛良清、吳有祿等人,以此推斷,將來也必定是個目無法度,飛揚跋扈,專擅地方的軍頭而已。
何崇武本想著極力彈劾張誠,可接到兵部行文后,他又遲疑了,依著當今圣上對張誠的期望,閣部楊嗣昌、督臣陳新甲等人的贊賞,必將會一力維護張誠。
何況,作為赤城兵備道的他,既未能阻止此事發(fā)生,也是有極大的責任,若朝廷嚴厲追究張誠之罪,他也難以幸免,因此才重新寫了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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