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霖忽然冷不丁地來了一句,一家子除了他之外的三人都懵了,言暮直接裝沒聽見,繼續(xù)低頭吃飯。
“兒子,你酒醪紅燒肉吃上頭了吧!”最后還是莊大人開口,只見他夾了一根芹菜放進(jìn)莊霖的碗中,說道:“都十七了,還敢對妹妹摟摟抱抱,你不娶妻,你妹妹還得嫁人呢!”
莊霖那糊涂腦袋聽了自家老爹的話,頓時轉(zhuǎn)了一轉(zhuǎn),好像懂了什么一樣,瞬間羞紅了臉,一家子除了他之外的三人,都裝作完全看不見,吃飯的吃飯,喝湯的喝湯。
——
往日人馬喧囂的盛京口岸,因值過年之時,反倒有些冷清。岸口風(fēng)大,將兩位翩翩少年的衣袂吹得微微翻飛。
應(yīng)日堯身穿一襲鴉青色錦衣,俊目深邃,凝視著岸邊一艘艘停泊的官船,站在他身旁的男子,看上去年紀(jì)比他大一兩歲,身形頎長,儀表堂堂。
此人正是御史中丞虞子安四子虞懷,虞懷的娘親是文音月的大姐,顧名思義,他就是應(yīng)日堯的表兄。
生于御史之家,虞懷自小受秉公執(zhí)法,清正廉潔的虞中丞耳濡目染,著迷于斷案釋疑,抽絲剝繭,偏生不靠他爹,去了大理寺討了個大理寺丞來當(dāng)。
“我爹本來都準(zhǔn)備提前告老還鄉(xiāng)了,沒想到居然有人給他送這么一份大禮!”虞懷語氣輕松自若,神情卻盡是對那國舅府滅門夜極大的興奮好奇。
虞懷回憶起那日,自己正值休沐,回家陪他爹娘吃了團(tuán)圓飯,本來都打算吃完就回去大理寺的,但娘親硬是要留他在家中歇息一晚,虞懷拗不過,便留下了。
深夜時分,自家老爹不知為何,連夜喚人叫醒他,要他陪著一起入宮面圣。當(dāng)時他就覺得不合規(guī)矩,自己一個大理寺丞陪著御史臺入宮,雖是親生父子,到時也不知道會牽扯出什么。
尤其自家老爹這官職本就得罪人多,憑他爹那緊張的程度,他也猜到肯定是要連夜彈劾哪位高官,到時真牽扯上了,不知哪位好事的人就著自己護(hù)送這點,暗地里戳他老爹辦事不按規(guī)矩,那他就真的得辭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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