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他顫抖著搖著頭，眼神已經(jīng)開始潰散，一張臉逐漸變得黑青，言暮知道，他將死了，死在他自己沾上劍上的劇毒。
但事到如今，還是他咬著牙囔囔地求著她，留唐巖一條命。
言暮凝視著到死都要護著自己兒子的唐華里，小聲地說道：“我的爹娘那時候也是這樣的嗎？”
唐華里聽不進去了，他的意志已經(jīng)全然消散，眼珠越發(fā)的大，失焦。細(xì)細(xì)碎碎的聲音在他的嘴間響起，言暮湊近一聽，才聽出來。
“今歲今宵盡，明年明日催……”
這兒，就斷氣了。
言暮收拾了內(nèi)心的震驚和零亂，一雙眸子盯上屏風(fēng)上的啼血杜鵑，猛地一揮手，將手中的藥瓶子砸在了上面，破碎的藥瓶里什么都沒有，是空的。
其實她根本沒有拿到什么蠱毒，那不過是裝著唐菲菲的藥丸瓶子，唐華里這一家子善毒，更怕毒，怕瘋了才會變得如此魔怔！
她拔出釘在木柱上喝飽了仇人之血的碎星劍，唐華里的尸首瞬間跌了下來，壓在唐巖身上，心中的那股熱血被巨大的謎團籠罩，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揮劍在柱上刻下八個大字，一如當(dāng)年那般，不撞南墻絕不罷休。
她轉(zhuǎn)過身，留下了身后的血柱上沸騰了五年的恨：
“黃泉碧落，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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