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頂多還有一個月,石猛就要來了。
長亭心頭一凜,怎么這還是沒人同她說???半月前,謝詢啟程回歸也沒有人和長亭說,謝詢都走了快十天后,真定大長公主才像突然想起似的說出來,長亭便嗔怪了陸長英幾句,真定大長公主樂呵呵地安撫,“你哥哥是為你好啊,哪家姑娘拋頭露面去送客呀?你哥哥也交待下去了讓繡房做了兩件扇套,就說是你送的儀程啊,沒給你丟人?!?br>
真定大長公主越發(fā)像個知足樂觀的老人家了,凡事不問凡事不管,全交給陸長英。
風呼呼地吹,從窗戶露出的縫隙里灌進來,攪和得香爐青煙四下胡飄,長亭裹了裹衣裳,再想想石猛那張臉,不說別的,就沖石猛這老大爺那滿口的彪話,長亭都覺著挺想那老爺子的,只是不曉得這老頭兒今兒個又是懷著啥目的來的,八成肚子里沒裝啥好水,要么是想算計她,要么是想算計陸家,不對,那老頭兒是一定想算計陸家。
不過吧,這也不妨礙長亭想那老頭兒。
畢竟陸綽過世,是石猛敲了她一個當頭棒喝,叫她清醒,叫她清晰。
一邊忌憚石猛,一邊想念石猛,也是夠奇怪的。
長亭抱著奇異的忐忑的心情等到了石猛,等過了除夕正月,沒外人,光德堂難得過了個清閑年,只是玉娘一直在提醒長亭,“你都十六了誒,你都十六了!”,長亭煩不勝煩。春天都快等過了,石家一行人方緩緩而來,陸長英打頭在平成古城墻外待候,長亭與長寧跟在陸長英身后,再之后就是陸長重與幾位經(jīng)歷血洗之后既懂得明哲保身,更明白山高水低道理的叔伯。
這么些人,在平成陸氏權(quán)利中心內(nèi)的人悉數(shù)到場,這給足了石猛臉面。
其實那老頭兒喜歡的不是臉面,他喜歡的是更實際的好處,長亭在心中默念。
北地夜來風沙大,黃昏時刻漫天孤煙,不遠處的稠山山頂白茫茫的,山勢綿延且有無邊無際之勢,高山之下有一人策馬從原處狂奔而來,長亭連眼睛都不用瞇就知道來人是蒙拓——蒙拓及岳老三、岳番是不可能留在平成等石猛來的,尊卑秩序,他們需要做的不是“等”,而是“接”,故而石家留在豫州的人馬一早便至青葉鎮(zhèn)接石猛去了。
蒙拓策馬而來,馬兒來回踢踏,高揚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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