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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定不說話了。

        開玩笑,這事兒攤誰身上誰知道。

        真定仰頭嘆了嘆,十分認命,“罷了罷了,嫁就嫁吧!大不了阿寧的親事好好挑罷...”

        在很久之后,真定想起今日這番話不覺造化弄人。

        石闊過來既是順道來問個安落個腳休養(yǎng)生息,又是攥著蒙拓的終身大事趁機來向陸家定日子,定來定去定到了七月初,石闊說這是庾氏的意思,先從蒙拓娶起,他與石閔的婚事再跟著走,也算是對陸家的敬崇。話都撂這兒了,真定再端著便顯得有些不識趣,畢竟這結(jié)的是親可不是仇。兩人一合計,當場敲定,定在七月初十,從平成發(fā)嫁至冀州歸家,長亭的親事如此一來,方才真正提上了議程。

        娥眉夜里過來送嫁妝冊子,總共三十來頁,這還不算謝文蘊留下的嫁妝,白春林林總總添了幾筆,不由咂舌,“...這大約是平成十年的總收成,良田五千畝,十個大匣子的金條,還有兩匣子古玩玉器...”長亭捏著嫁妝冊子,這年頭陪地陪古玩玉器都比不上直接陪上幾匣子金條,若世道再亂點恐怕五銖錢也用不成了——畢竟五銖錢是大晉通用,一旦改朝換代,五銖錢就是廢鐵。

        這點兒東西雖不至于挖空陸家,可如今既要養(yǎng)兵又要養(yǎng)民,能存一點是一點能攢一點是一點,免得世事無常,到時候遭阿堵物堵住了路。

        娥眉笑靨如花,“十匣子金條,五五對半分,一半是大郎君出的添妝,一半是大長公主加的。余下的良田五千畝是公中出的,耆老倒是沒怎么說話,只是三爺嘟囔了兩句,遭三夫人一吼便也太平了?!?br>
        三十來頁澄心堂紙沉甸甸的。

        次日問安,長亭特意留在后頭與謝之容一道走,陸長英一回來,謝之容如沐春風(fēng),整個人氣色紅潤且言笑晏晏,長亭便望著她笑,“可見哥哥是味藥,專治嫂嫂的癥?!?br>
        謝之容面上緋紅,掩袖嗔怪,“姑娘大了,口無遮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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