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亭頹了頹,索性將青螺幔帳一撒手,軟在枕上,沒想再往外瞧。
亂世有什么好瞧的?
一路從京都建康過來,過兩城三鎮(zhèn),已無精兵鎮(zhèn)守,殘兵老將之下雖尚無衣衫襤褸的庶民,可大晉分明已顯頹靡不可挽之勢。
靖嘉之變,不過半載之前。
藩王薊州符勵假借朝貢之名,起兵謀逆,哀帝符勉倉皇逃竄至壽陽,后符勵被禁軍所擒,斬首于午門,哀帝符勉重掌端華門,按理說已應(yīng)風(fēng)平浪靜,殊不知小小符勵只是一顆激起千層浪的石子兒。
緊跟著,才是軒然大波。
哀帝符勉受驚難平,終暴斃身亡,留下年僅三歲的長子符瞿登位掌寶,天下之大,時值今日,大晉二十三州竟已逾十州發(fā)生動亂。
都是小動亂,動搖不了大晉根本。
可好笑得很,伺機(jī)而動的幾乎都姓符。
照當(dāng)今平成陸氏家主,齊國公陸綽的話來說,“不過是一個草包覬覦另一個草包的家財,伸出手來沒偷成,哪知道卻讓另外十幾個草包都曉得了,這些家財原是沒人看顧的可拾之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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