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朝外探了探,從袖里掏出顆麥芽糖,剝了紙,塞到長寧嘴里去,低聲叮囑她,“你正換牙,只這一顆,不敢給你多吃。不許告訴你母親?!?br>
長寧眼睛直勾勾看著麥芽糖,連連點頭,吃得眉開眼笑,吃著吃著覺出不對勁來,把糖往左腮一頂,含含糊糊說話,“長姐,咱們怎么不先回廂房去啊,驛站外廂的椅子沒鋪軟墊兒,坐不舒坦?!?br>
“你不將信寄給大長公主了?”
長亭又在袖里掏了掏,拿出封疊得四四方方的信,“好容易在城里的驛站歇一歇,趁將士們歇幾天養(yǎng)經(jīng)蓄銳,正好拜托父親幫你把信給送到平成去。”
長寧恍然大悟,隨即點頭如雞搗米。
未隔多久,內(nèi)廂便有女人低低的抽泣聲,哭得不算大聲,只是一聲連著一聲,很有**不斷的意味,又在哭聲其間偶聞陸綽難得提高聲量的斥責聲,長寧蹙眉支起耳朵去聽,長亭趕緊伸手將小姑娘的耳朵捂住,又塞了顆麥芽糖到長寧嘴里,小姑娘仰頭疑惑看向長亭,長亭難得沖她笑一笑,“長輩說話,小姑娘不好偷聽?!?br>
長姐的話都沒錯,長寧點點頭,舌尖再舔了舔麥芽糖,甜滋滋的。
陸綽聲音漸高,長亭隱約能聽見幾個句子。
“你說嫁到陸家,我沒教你便罷了。母親也教你,我也教你,阿嬌摸不清局勢索性給她顏面,但先不出面。莫說阿嬌,且說阿寧,小小年歲也懂得去問長姐待石家是怎么個態(tài)度。你呢???庾氏一哄你,高帽給你一戴,便什么都渾不曉知了!今日是吃食,明日呢!后日呢!螞蟻蠶地,便是從小處走起!”
緊接著是符氏的哭聲,邊哭邊辯,“您什么也不同我說!我也知道輕重,沒要庾夫人送的廚子啊!您要待石家是什么態(tài)度,您不同我說,我怎么知道?人家要同我親近,俗話說伸手不打笑面人,庾夫人好歹出身邕州庾,也算是能說上話...”
長亭蹙了眉,夫妻做到這份兒上,捫心自問,陸綽也有錯處。
符氏辯了兩聲,哭聲便漸小下去。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