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大咧咧的,那姑娘一抬頭,長亭被嚇了一大跳——來人比她高一個頭,身量纖長高挑,身披深棕大氅,腳踏牛皮長靴,身負長木棍,濃眉大眼,頭發(fā)隨手拿皮筋扎在腦后,長眉入鬢,很英氣利落的樣子,怪不得能在這深山老林活下來...
長寧被一驚,躺在床上“唔”了一聲,長亭趕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眼神朝床上一掃,又拿手指了指那處,看著來人壓低聲道,“舍妹病疾...昨兒路走急了,舍妹突發(fā)高熱,眼見這處有一幢小木屋,我只好破窗而入,又因渾身沾了水都濕漉漉的,便借了您的衣裳穿一穿,還望您不要怪罪?!?br>
兩個白白嫩嫩的姑娘走在這深山老林里頭?
家里人放心?
那姑娘是缺根筋,又不是缺心眼,左看看長亭,右看看長寧,想了想,伸手去摸了摸小長寧的額頭,當即“哎呀”一聲,連珠炮似的怪責起長亭來,“...這小姑娘都發(fā)了一晚上熱了,還沒退!你也不曉得熬碗熱粥,燒壺熱水,熱炕就在你腳下邊,柴禾就在那頭,這么涼的天兒,你就讓你妹妹又餓又渴又涼地睡了一宿!你這個姐姐當?shù)?,真是不著調(diào)!”
少女說話快得很,可聲音卻放得很低,約是怕吵醒邊說邊一把脫下大氅掛在門后,快步拾柴禾,拿銅壺從水缸里舀水,再擦劃火石燒熱了炕,又拿青泥磚圍了一個四方,撕了條草紙燃火,再把柴禾擺了個空心,等火燒得旺了點,再將銅壺架在水上燒,沒一會兒水便滋滋地冒了熱氣兒,水泡兒一下一下向外沖,險些將銅蓋沖開。
一系列動作,利落極了。
少女眼見著趕緊拿手去擺正,卻遭熱水燙了手指,又是一聲“哎喲”,趕緊拿手指捏耳垂降溫。
一下子就把自個兒穿她衣裳的事兒給忘了,忙里忙外地幫她照顧起妹妹來了...
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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