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和冀州不太像,逛冀州夜市的時候,好像來來往往的人穿戴形容都差不離,沒啥特富貴的人家,也沒啥特窮困的人,陸綽先頭以為是石猛著意布置下的,接連派人出門暗訪搜尋,整個冀州城似乎真的就是這般,每個人都有事兒做,朝出暮歸一派安詳,不算特別富,可每家每戶都吃得上飯,穿得暖衣——這在如今世道已屬不易了。
長亭思緒一飛,便懵懵懂懂地跟著岳老三進了家綢緞莊子,里間兒亮堂堂的,管事的將這么一大串人領到了內廂去,岳老三讓長亭坐到暖炕邊上去,長亭依言而行,那管事的從袖里掏了一小只蕎麥軟墊出來,躬了身請長亭將手腕放上去,再折身去喚更里頭的人。
這架勢,長亭看明白了。
這是要幫她瞧病。
后腦一直發(fā)疼,漸漸結了痂,可四周卻在發(fā)燙,不能摸也不能正著枕頭,否則就生疼。
長亭咬著牙一直沒開口,一路過來本就招眼了,若還請大夫郎中過來好生瞧,是怕別人看不出你內里的蹊蹺對吧,如今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都忍下來了,多忍一天少忍一天其實沒啥區(qū)別。
里頭出來人了,白胡子飄飄,仙風道骨,診了脈再把長亭的頭發(fā)撩起來細看了看后腦的傷口,老人家很有些脾氣,連開幾味好藥,指責岳老三,“...疤都紅了,也就是這天寒地凍,這要放在三伏天,傷口一準爛了!小姑娘爛了頭,成了禿子,誰娶?你就虎吧你!”
岳老三佝著背連連稱是。
那綢緞莊的管事拉開匣子的暗箱照著方子抓了藥,手腳麻利地捆成五摞,“一天一副藥先吃著,等到了冀州,再跟著吃。平時要能燉點天麻雞湯喝,就更好!”
“沒法子燉雞湯,換個別的成嗎?”
長亭轉過頭看,卻見蒙拓挽手靠在廂房門邊,耷下眼出聲問,“鴿子湯也不行,不能吃葷腥,能用什么代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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