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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定大長公主神容溫和看了長亭一眼,并未說話,只是看著正對面掛得高高的那株君子,語聲悲戚,“有時候姓陸,也是一樁禍?zhǔn)??!?br>
        長亭心上陡生酸澀。

        西苑燈火通明,去傳信的阿嬤穿著麻衣跪在堂前,哭哭啼啼地傳話,“二爺去了…從幽州來的訃告才到平成,是那挨千刀的胡人做的孽啊!榮熹院那頭當(dāng)場厥了過去,如今二夫人正在那頭哭呢…”

        那阿嬤說了一大段話。

        陸繽卻只聽見了第一句,手上捧著的白釉小茶碗抖了一抖,里頭的熱茶灑了出來,陸繽當(dāng)下驚得握著虎口“哎喲喲”叫喚起來。

        崔氏沒看陸繽,反手往下一拍,身形向前一傾,語氣迫切,“你再說一遍?。慷斠策^身了???”

        那阿嬤身上一抖,邊哭邊抽氣,“回三夫人,是的呢!在幽州邊界墜的崖!小秦將軍的侄兒回來送的信箋,小秦將軍親筆寫的東西,還能做得了假?”

        崔氏怔愣片刻,隨即嘴角便不由自主地往上翹,先是勾起了一個極小極小的弧度,慢慢越擴越大,越笑越開。

        陸繽鼓起腮幫子吹虎口,吹涼了患處,便跟著痛心疾首,“早便勸二哥莫去莫去…那些胡子都是不講道理的呀!誰同你講道理去?!橫刀便是一個碗大的疤!原先的楚人,現(xiàn)在的南人誰是那胡子的對手…”陸繽說著便哭了起來,“大哥這才走沒得幾個日頭,二哥便也去了,如今的陸家可該怎么辦是好??!”

        崔氏手肘一撞陸繽,身后的丫鬟從袖里揣了幾枚五銖錢給那阿嬤,好聲好氣地恭維,“…總要再扎幾朵素絹花來應(yīng)孝的呀,過會子再去榮熹院與大長公主悼念請安?!?br>
        阿嬤手一抹,收了,收了后便扶著小丫鬟起了身,出門在游廊里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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