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忘川聞言掌心一顫,琳瑯之言似乎對于相馬頗有心得。“不錯,此馬雖好,卻稱不上天下保。你可說說,如何稱之為好馬?”
琳瑯赧然一羞,見紀忘川眼眸不錯地看她,倒也不拘小節(jié)地說道:“欲得兔之頭與其肩,欲得狐周草與其耳,欲得鳥目與頸膺,欲得魚之鰭與其脊?!绷宅樦钢o忘川手中的棕色馬,“此馬頭高峻如削成,方而重,少肉如剝兔頭。壽骨大如棉絮包圭石,嗣骨廉而闊、額方而平,八肉大而明。依琳瑯愚見,最緊要是眼,眼大盈大走、小盈小走,此馬眼大盈潤,必定善走,能與老爺并肩同行,能日行千里?!?br>
聽琳瑯一席話,紀忘川欣慰頷首,更發(fā)覺琳瑯如珠如寶,一番相馬經(jīng)妙極,絕非一般女子,往日落在陸府,猶如明珠蒙塵?!罢f的不錯。既然這般懂馬,要是怯馬,豈不是矯情了。”
琳瑯見無法轉(zhuǎn)圜,而自己很向往與老爺一同出游的機會,硬著頭皮準備跨上馬。紀忘川輕松托起琳瑯將她扶到馬上,那十指相扣的一瞬,琳瑯掌心滿溢汗液。
琳瑯微微閉目,調(diào)整呼吸,她懼馬已有十年了,上一次騎馬就是六歲生辰之前,月望山為了替她慶賀生辰特意送了她一匹天下保。無奈天下保野性難馴,故意將琳瑯摔下馬,之后月海山莊被毀,天下保亦不知所蹤。
紀忘川原準備了兩匹快馬,琳瑯懼馬讓他始料未及,他牽過棕馬的韁繩牽著馬閑庭信步,好似只是一場隨性的郊游,不在乎目的地。
琳瑯已經(jīng)鼓足勇氣,做好被馬背顛簸,繼而再一次摔在地上的準備??墒邱R身平緩地踱步,她狐疑地睜開眼,紀忘川牽著馬韁,緩緩走在前方。
琳瑯看著老爺?shù)谋秤?,日色明晃晃地曬在他身上,一身湖青色綾羅常服,背影出奇的挺拔秀美。琳瑯轉(zhuǎn)身回望西邊角門下立著另一匹馬,不由心奇?!袄蠣?,您這是?”
紀忘川心有戚戚?!耙酝鲂?,陸白羽都讓你乘坐安車,我確實不曾想到你懼馬?!?br>
“老爺,不礙事的。琳瑯這就下馬,怎么能讓老爺牽馬,于理不合啊?!绷宅樐笾R韁的另一頭,“老爺,讓琳瑯來牽馬,老爺坐上頭,您要去哪里,琳瑯就牽著您去哪里,保管不讓您受累?!?br>
琳瑯這盛意拳拳的一番忠心說辭,灌入紀忘川的耳里除了心疼她,再也想不出一個恰當?shù)脑~來。紀忘川突然駐足,走到棕馬邊,倏然輕躍上馬,把琳瑯一把聚攏在胸前。琳瑯一個驚慌就偏身摔在紀忘川懷里?!袄蠣?,這不妥呀。琳瑯還是下去給您牽馬,您要嫌慢,琳瑯就用跑著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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