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五色無主,嘆了口氣,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將晚上的情形與陸從白的話回想了一遍,捋了捋思路。腳步釘在了原地,不論陸從白妨害了誰,都是為了成全她的自由,她有何理由質(zhì)疑他的卑劣所為?!爸x謝從白哥哥替琳瑯周全?!?br>
        到底是個通透的姑娘,若是吵吵嚷嚷跟他爭論大道理,此刻飛身去駐清閣救錦素,那便不是他不顧一切要救的琳瑯?!安蝗ゾ儒\素?”

        琳瑯搖了搖頭,說道:“陸王聯(lián)姻,錦素只是個奴婢,王府怎么也不會讓一個奴婢上花轎的。所以,從白哥哥心儀的人選,不是錦素,是云淓。”

        陸從白把茶碗遞到琳瑯面前,說道:“云淓一直想攀附高門,嫁入成國公王府也算是遂了她的心思。至于錦素,芙蓉居與駐清閣、幽蘭閣毗鄰,不過是想求個安心,萬一王世敬去了駐清閣,若是你們主仆二人都不在,不好蒙混過關。錦素吃了點蒙汗藥,如今睡在你的床上,錦素能不能保全清白,就看你和錦素的造化了。琳瑯,我自小就明白,有得必有失,若要成事,必有取舍?!?br>
        琳瑯覺得后腦心發(fā)涼,眸光如水地望著眼前人。陸從白言之在理,她要自由,便要犧牲她的良心。陸云淓對她而言不過是個處心積慮想給她穿小鞋的陌生人,她心里放不下的是錦素。她在瀾汀洲等了陸從白大半個時辰,如今又過去了大半個時辰,若真有事發(fā)生,怕是米已成炊,不過是收拾收拾殘局,回天乏力。

        索性,不必辜負陸從白的好意。況且,錦素并不全然危險,她不過是陸從白買的一個保險罷了。琳瑯抹了一指臉頰上的胭脂,放在鼻子下細嗅。

        陸從白抽出袖子里貼身的手巾,沾了沾瓷碗中的茶湯,轉(zhuǎn)向琳瑯,而后捏住琳瑯的下頜。琳瑯不明所以,只是凝望著他。他斂著呼吸,好似擦拭一件極其罕有的瓷器,一筆一劃輕輕掖著琳瑯的臉頰?!斑@胭脂久留不宜,擦了吧。琳瑯即便是清湯掛面,不染胭脂,也很好看。”

        琳瑯抿唇一笑,問道:“胭脂味,留人醉?!?br>
        陸從白點點頭,“這胭脂是干凈的,沒有做手腳。只不過在芙蓉居與幽蘭閣的沿途都灑了這胭脂味罷了。王世敬的酒是用人參、肉蓯蓉、鹿茸、海馬、淫羊藿釀成的,所以,他才會迫不及待地尋找胭脂的氣味?!?br>
        琳瑯苦笑,“從白哥哥費心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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