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噤言不語,耳后是山呼海嘯般的吼叫,聲嘶力竭的呼喊,野獸在殘忍地咬傷百姓,大食國的雜耍藝人們紛紛躲在一旁不敢靠近,守城士兵不敢近身攻擊,只好亂箭齊發(fā),一事分不清猛禽與百姓,人畜傷亡無數(shù)。

        直到神策十二營精銳趕到鎮(zhèn)壓了這場無妄之禍,崇圣帝尉遲云霆勃然大怒,他本意在年三十當日在御花園大擺筵席,皇室親族共同守歲,欣賞猛獸珍禽。大食國上貢的珍禽被守城士卒射殺殆盡,大食國使臣一臉囂張,向大江國討要說法。兩國交好,互通有無,貢品受驚,卻逐一射殺不留活口,不僅折損了大食國國君的顏面,也毀了兩國世代友好的邦交。

        崇圣帝驕奢淫逸,早已沒有了硬氣,太平二十載,再也禁不起連年征戰(zhàn)的疲乏。對大食國禽獸傷人一事不僅不計較,還補償了大食國金銀一百車,美女三百人,五谷糧食一千車,重修舊好。但守城的士卒,凡涉及射殺珍禽,一律斬首,一時人心惶惶。

        出城奔命,馬不停蹄便是三日,琳瑯在車廂里嘔得胃都要清空了。她一邊擦著嘴角的酸水,一邊撩起厚重的車簾子問道:“這一程去往何處?”

        陸從白回頭看了眼愁眉苦臉的琳瑯,連日奔波到底是苦了她的身子骨,但要徹底遠離是非,只能去往更遠的地方。“你可聽說過‘草長鶯飛四月天’?”

        “下江南?”琳瑯吐了口怨氣,要是車馬勞頓累日不息,真到了江南,她恐怕早已吐成了人干。

        陸從白安撫道:“再忍忍,晚上物色個客棧休息一夜再啟程吧?!?br>
        “今晚?!绷宅槓澣蝗羰?,每一日都過得煎熬,越是臨近年關,對紀忘川的思念越深,到了今日真的是毫無希望了,明日就到了年三十,這一年又是孤孤清清地過去了,她依舊孑然一人,琳瑯喃喃自語道,“大年二十九,去打酒。”

        陸從白趁勢說道:“那今晚上就喝酒。”

        琳瑯甩臉子,說道:“不喝?!?br>
        陸從白問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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