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云霆頹然憤懣,王皇后扶起他瞬間潰敗的身子。“來人!來人!朕的神策軍!朕的神策軍還不快把一干逆賊都抓起來!”他沖到神策軍跟前大吼大叫,訓(xùn)練有素的兵眾巋然不動,“都反了!都反了!你們誰替我殺了這兩個(gè)逆賊,官升一品!”

        任誰都沒有再動搖,好似看著一場落寞的猴戲,尉遲云霆叫破了天,也不過是蚍蜉撼大樹。

        邵元沖沉穩(wěn)地走到尉遲云霆跟前,拍了拍尉遲云霆的腦門?!盎噬?,您的春秋大夢該醒醒了,您的皇位來得不光彩。我是逆賊,那您又是什么?弒父奪位的混賬廢物!除了吃喝玩樂,您還懂什么?這江山已經(jīng)被您敗落成如此凋敝不堪的模樣,臣這是為了大江國社稷千秋萬代,不得已替您分憂罷了。來人,崇圣帝年老體弱,還不快扶他下去,到怡然堂中頤養(yǎng)天年去吧。由于崇圣帝身染惡疾,不便與人相處,王皇后與芙儀公主驚愕過度,送去嫣華宮靜養(yǎng)?!?br>
        筵席上的眾人敢怒不敢言,嫣華宮是皇上縱情取樂之處,邵元沖把王皇后和芙儀公主軟禁在嫣華宮的目的昭然若揭,此番下場,不過是淪為了邵元沖的私寵,母女共侍一夫,當(dāng)真是世間最污穢之事。

        芙儀公主聞言苦痛難忍,跑到尉遲珩跟前,指著他破口大罵。“紀(jì)忘川,是本公主有眼無珠,居然下嫁給你這種人渣!你既然有心與人勾結(jié)顛覆朝堂,為何還要娶我?”

        尉遲珩凌然看她,目光只是倏然一瞥,“娶你,并非我的意愿?!?br>
        芙儀公主絕望地環(huán)顧四周,所有人都在恥笑她,恥笑她即將淪為最下作的玩物,她無依無靠,尉遲珩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服下軟來,雙膝跪在地上?!澳愕降资遣皇俏业氖迨??你若真是芙儀的叔叔,求求你救救芙儀吧。芙儀有錯(cuò),芙儀不該嫉恨算計(jì)陸琳瑯,更不該與陸從白勾結(jié),如今雖則斯人離去,但芙儀并未對她痛下殺手,你們重逢尚可期呀。叔叔,芙儀千錯(cuò)萬錯(cuò),念在一脈相承的份上,救救芙儀吧。叔叔,放父皇、母后還有芙儀一條生路吧。”

        尉遲珩保持一貫清明,邵元沖對他已有忌憚,此時(shí)更不能橫生枝節(jié)。他一腳甩開芙儀,無情道:“帶下去吧?!?br>
        紀(jì)青嵐張皇四顧,邵元沖自信乃至自負(fù)的嘴臉逗得她發(fā)笑。她苦心孤詣多年,卻無意之中為他人做了嫁衣裳。她側(cè)過臉看尉遲珩,嗤笑道:“老爺,這尉遲家的天下算是亡故了,我為紀(jì)氏一門報(bào)仇雪恨了!太子也好,皇帝也罷,還不是眼睜睜看著江山易主,空嗟嘆錯(cuò)付了吧。”

        邵元沖雄踞整個(gè)御筵高臺之上,看眾人臉色如蠟,他心中喜悅,只是尉遲珩真實(shí)身份被揭穿,斬草務(wù)必除根。

        陳維烈見風(fēng)使舵,拱手長揖,“尉遲云霆倒行逆施,橫行霸道,導(dǎo)致民不聊生,社稷凋敝,亟需圣主明君重掌天下,還老百姓一個(gè)海清河晏的天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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