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一定是喝多了,臣妾這就命人給您沏壺醒酒茶?!鄙畚氖绺`喜,一邊囑咐芷云備溫水洗漱,一邊親自扶起尉遲珩往寢殿走。尉遲珩順著邵文淑的心意,偏頭枕在她低矮渾圓的肩頭上,略一瞥眼,心中一驚,眼前之人怎么變成了嬌俏可掬的琳瑯。他伸手去觸摸,那張臉?biāo)H過無數(shù)次,口感熟悉,手感更是清楚。此時探手一摸,滿手都是肥厚的皮肉,怎么會是琳瑯?
尉遲珩頭沉沉閉上了眼睛,邵文淑把他扶到床邊,金絲楠木宮床熏著撩人的香味,侵入人心,卻是那般陌生的味道。他驚訝地睜開眼,戳入眼前的是邵文淑逐漸順眼的臉,他有些恍然,喉嚨里涌動著不安的躁動,囫圇一下吞了口唾沫,卻把積壓在胃里的酸液一股腦兒吐了出來。尉遲珩不勝酒力,吐了邵文淑半身后斜倚在床欄邊,邵文淑忍著酸臭不好發(fā)作,畢竟她把皇上灌醉,眼下盡快收拾殘局最緊要。她嗅了嗅衣袖,臭不可聞,她連忙低聲說道:“皇上,你先躺著,臣妾去沐浴洗漱之后,速速來服侍您?!?br>
尉遲珩揚了揚手,虛弱地伏在床上。滿殿洋溢著情暖如春的味道,觸手可及松軟的被褥,他差一點就沉溺其中不辨東西了。他扶額打量眼前朦朧又陌生的場景,陡然生出無限的欲望,保留著最后的一絲清明,扶著床沿站起身來。
邵文淑急不可耐地沐浴更衣,洗去了嘔吐物的酸臭,急急忙忙往寢殿中趕,生怕怠慢了皇上。她費盡心思才換得了此等良辰美景,豈可空余錯付。她松開芷云攙扶的手,往門檻里踏入,穿過重重黃幔,激動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御醫(yī)為她調(diào)理過身子,今夜最易成孕,過了今夜,她便能母憑子貴。
她滿心雀躍地走近,可醉得不省人事的尉遲珩卻不見蹤影。她發(fā)狠似的喊道:“芷云!”
芷云正侯在門外,滿以為這次主子必能成其好事,誰知居然弄丟了皇上。芷云匆匆忙忙連滾帶爬進(jìn)來,“娘娘?!?br>
邵文淑攥著手巾,老大不痛快。爺們都上了繡床,硬生生臨門一腳給跑偏了,人去哪兒了,說出去臊死人,連個男人都留不住?!盎噬喜灰娏?,還不快去找,不許太大響動,免得給其他人看了笑話去。”
芷云發(fā)散了承歡殿的宮婢,挨個墻角找,還不敢驚動別人,小心翼翼地找尋皇上的下落。
尉遲珩醉到暈頭轉(zhuǎn)向,卻本能記得蓬萊殿的方向,他順著感覺一直摸著墻角走。今夜心中郁結(jié)難舒,不免縱酒過度,身體里面囤積著磅礴的能量需要釋放。他差一點就把邵文淑當(dāng)成了琳瑯,還好他最后一絲理智區(qū)分出了差異。
夜深人靜,琳瑯換上了寢衣,裙擺上繡了兩朵精致的芙蓉,芙蓉如面當(dāng)真是對她最美的映襯??上行┞淠?,獨自守著一座寂寥的宮城,城里的人很多,知心的卻沒有幾人。
她遣走了靜如和燕玉,入宮許久,她仍然不習(xí)慣有侍婢徹夜守在門外,好在蓬萊殿素來規(guī)矩淺,和別宮無牽無連,好似就是一個宮中的死角,除了偶爾惹人扎眼嫉妒,平素都不會有人造訪。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