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明在繡衣司多年,身手不在話下,趁著殿內(nèi)護(hù)城軍交接班之時(shí),拽著琳瑯縱身躍下,穩(wěn)穩(wěn)站在青石墁磚上。琳瑯拱手道:“不論如何,你對本宮有恩,本宮定不會忘記?!?br>
        鄒明帶著琳瑯左閃右避,走到皇上的寢殿外,張希賢正一籌莫展地杵在滴水檐下,看到人影從暗處走到明處,他恍然吃驚?!百t妃娘娘?”

        琳瑯回身一看,鄒明早已消失在暗色中。鄒明有心避開,看來繡衣使依然是一個(gè)隱秘的組織,不足為外人道。琳瑯再看張希賢那驚詫的模樣,“賢妃娘娘,您怎么來了?”

        琳瑯往下看一身被擦破的短打裝扮,略有些尷尬道:“翻墻出來的?!?br>
        張希賢自知賢妃冒著風(fēng)險(xiǎn)而來,必定是為了見皇上一面,自己不能阻礙了有情人。他拂塵一揚(yáng),伸出一臂往里面引路,“您這邊請,會診的御醫(yī)剛散了,這會兒殿中無人,您若是有話要對皇上說,那得趕緊了。御醫(yī)會診開了藥方子,一會兒得來人送藥?!?br>
        琳瑯見張希賢面有難色,心里沉沉發(fā)憷,“大監(jiān),您同我交個(gè)底,皇上的毒解得如何了?有沒有性命之憂?”

        張希賢憂慮萬分,一雙干涸的老眼泛著渾濁的光線?!百t妃娘娘,老奴說不好,御醫(yī)們也無從著手,都說毒性復(fù)雜,按說七花銷魂散不至于如此耗神費(fèi)力,偏生找不到另一種毒藥?!?br>
        琳瑯倏然雙膝跪在張希賢跟前,結(jié)實(shí)嚇了張希賢一大跳,“娘娘,您使不得,這不是折煞老奴了么?”

        歷朝歷代哪有主子跪奴才的道理,即便他這個(gè)老奴身份比一般人尊貴,但也有僭越之嫌,張希賢趕緊跪在琳瑯跟前,雙手把琳瑯扶起來,琳瑯再把他扶起來,說道:“大監(jiān),本宮之難虧了您說了公道話。您心里是相信本宮沒有落毒的,是不是?”

        琳瑯之言,有些讓他站隊(duì)的嫌疑,但堂堂賢妃都跪在他跟前的誠意,讓他不得不頷首?!袄吓皇切闹幸粋€(gè)感覺,相信賢妃娘娘與皇上的真情,必定不會作出加害皇上之舉?!?br>
        琳瑯心中感動,至少還有人信她。她細(xì)細(xì)揣摩了事情發(fā)生的過程,若說邵文淑中毒并不能令人信服,既然入了宮,又是妃位,她有爭奪后位之心,絕不能加害皇上??善呋ㄤN魂散必定是邵文淑嫁禍無疑,琳瑯忽然之間有新的想法,說道:“這宮里的女子誰不希望得到皇上的寵幸,皇上若是不幸,咱們都會大難臨頭再無出路。所以,誰也不能真下毒害了皇上。大監(jiān),您說會不會有另外一種可能,七花銷魂散與另一種助興之物融合在一起,故而產(chǎn)生了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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