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都笑了笑：“為什么要介意，那本來就是我的孩子?！彼胪?，就算不是又怎么樣？人人認可，眾口鑠金，不是也能變成是。就算陸詔日后對孩子說出詳情又如何？日久生情，陪著孩子長大的可不是他陸詔。天波衛(wèi)里的孩子，誰又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他們從記事起就明白一個道理。人，除了這具身體，一無所有。想要什么，就要去搶、去奪、抓在手中、吞進肚里。那才會真正屬于你。
葉明凈想的則是，生恩不如養(yǎng)恩大。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是朝朝暮暮處出來的。計都能這么想，時間一久，肚里的孩子還真就是他的了。
“我們給他起個小名吧。”心情大好之下，葉明凈眨巴著眼睛開始計劃，“你來取一個。寶寶在肚里的時候，就天天叫喚他的小名和他說話。這樣，寶寶出來后就會記得這個名字。還會很聰明?！?br>
“真的？”計都從沒聽說過這類說法。
葉明凈笑：“做夢時夢見神仙說的。這叫胎教。生早早那會兒太亂，給忘了?！?br>
計都眼睛亮了亮，神鬼之說真不真不論，先取個小名倒是很好。皺著眉想了半天：“我希望是個女兒，和你一般漂亮。”
葉明凈趕緊否決：“不行，這個時代女人的日子就不是人過的，不能生女兒?！?br>
計都訝異的瞪大眼：“女兒生出來是公主，誰能不給她好日子過？”
葉明凈態(tài)度很堅決：“是這個時代，女人都過的不好。大夏的女人很悲哀，包括公主?！彼囍M織語言解釋，“但凡尋常女子，都期望得一心愛之人，夫唱婦隨，白頭偕老?？墒篱g男子視妻妾一堂為尋常，要求女人“不妒”，這就是女人的悲哀。朕的女兒固然可以仗著權(quán)勢強行要求夫婿不納妾。可管得住人、管不住心，更管不住輿論，管不住天下悠悠之口。這般與世間抗衡、男子不情不愿得來的忠貞，有什么意思？”
越說收不住，“……除非是沒有愛情。愛情之中，忠貞是最基本的基石。沒心才會沒妒?？蓻]有愛情，單為延續(xù)生命而成親又是何等可悲？未婚的女人甚至不能擁有個人財產(chǎn)，不能工作。否則就是不守婦道。一點兒人權(quán)都沒有。你看鐘秀兒，憑什么要受世人的責難。若朕不是女子，她唯一的結(jié)局就是在后院宅斗中耗盡青春，耗盡心血。這竟然是女人唯一的出路，多可怕？最可恨的是，明知是落后，它還偏偏符合社會生產(chǎn)力，是歷史不可……”
話，戛然而止。葉明凈猛然驚覺自己說的太多：“朕怎么嘮叨起來了？”搖搖頭，換了話題：“孩子小名你可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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