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希望你怎么做?!比~明凈道,“一視同仁,這句話說起來很容易,真正做到卻很難。我并不是怕你對早早不好,而是怕你會對他太過小心。早早這孩子,看著性子活潑,其實心里異常敏感,不下于暖暖。他還比暖暖年長些,多了幾分思量。這心,只要稍有偏頗,就會讓他察覺到?!?br>
計都靜默了片刻,道:“我會盡量小心?!?br>
葉明凈微微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早早和暖暖不一樣,你和他之間沒有血緣的牽扯。對待兩個孩子時,必會帶出不同??v然盡力做到不偏不倚,看人的目光、說話的語氣這些也都有區(qū)別。早早自然會察覺。我的意思是,你在他面前要坦然?!?br>
“坦然?”計都微皺了眉,“是否我做的不好,對他不夠坦蕩?”
“不。”葉明凈解釋,“正因為你為人坦蕩,我才這樣說的。早早不是你的孩子,你在面對他時無需顧及這一點,坦然相對即可。因為除了他不是你的孩子外,其余的又有什么不同呢?他依然是大皇子,依然是你的武學弟子。你依然要傳授他衣缽,依然要嚴格對待。暖暖是你的孩子,除此之外,他難道就不是二皇子了嗎?皇后就不是他的父親了嗎?暖暖依舊要稱你為師父,依舊和你學武,也依舊被嚴格對待。我說的,你可明白?心偏些不打緊,天下間的父母對著一眾親生的孩子,也有偏疼多謝,偏疼少些的。但在心底處位置總是擺正的,都是自己的孩子,都將其納入保護范圍。”
計都皺起眉沉思。葉明凈在一旁安靜的等候。有些事,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關(guān)鍵看當事人的態(tài)度。早年以為天都要塌下的大事,到得時過境遷再看,也不過是些小問題。比如現(xiàn)在想想她前世的那次婚姻,葉明凈自己都覺得丟人。怎么就幼稚到那種地步!早早和暖暖現(xiàn)在的惶惶不安,只要處理得當,在長大成年后,終會有不同的感悟。
計都和陸詔不同。計都的人生中,經(jīng)歷最多的是來自肉體上的危險。單純直白的殺戮、競爭。他的生長環(huán)境,可以說復(fù)雜,也可以說簡單。關(guān)于人心詭變,他經(jīng)歷的并不多。故而,雖無玲瓏心思,卻難得的單純執(zhí)著。只要稍加提點,和葉初陽之間就會相處的很好。
心思簡單的人往往能和那些心思復(fù)雜的人相處融洽。若是兩個心思玲瓏之輩遇上,則必迂回試探,且進且防。葉明凈不禁嘴角輕翹。陸詔對上暖暖,就沒這么坦然了。他那個百轉(zhuǎn)心思,必定是面子上看著一視同仁,暗地里糾結(jié)親疏。而以早早和暖暖的敏感,則必能發(fā)覺不同。到時和計都的態(tài)度兩相對比,孰優(yōu)孰劣,一目了然。
陸詔啊陸詔,你會不會聰明反被聰明誤,失盡了你原本占有的優(yōu)勢呢?朕真的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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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初陽兩兄弟在一天的課程結(jié)束后,被馮立帶至葉明凈的書房。書房里很空。除了葉明凈以外一個人都沒有。案桌上干干凈凈,沒有堆積如山的折子。只擺了筆墨紙硯。房間的一整面墻處,立著看慣了的春夏秋冬四季風景的四扇門雕花柜子。
“進來吧。”葉明凈好整以暇的坐在案桌前,等著兩個孩子。屋角的幾桌上,放著剛出爐的點心和熱騰騰的牛奶。香噴噴的味道直鉆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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