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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王府,樂善堂中,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分析朝局,已經(jīng)爭論半天,卻依舊相持不下。

        魏明煦坐在高位,聽著眾臣言語,事發(fā)突然,如今的形勢錯綜復(fù)雜,若是皇上與太子同時駕崩,有本事與自己爭奪皇位的除了皇長子魏延亭,還有如今依舊擁護者眾的義親王魏明善,他畢竟曾經(jīng)是太子,又有十個子女,還代為撫養(yǎng)前朝故太子魏明英的子女。

        而沐華裳既然敢如此做,是因為魏延亭站住了立長的先機。但是沐華裳最欠缺的就是兵權(quán),魏明泰當(dāng)初連對魏明煦都提防成這般,對這個長子,如何能沒有提防,沐家手里一點兵權(quán)也無,所以只能寄希望于那些死忠于魏明泰的立皇子不立皇叔一黨人,若是魏延顯死了,在皇上的諸多皇子之中,首選自然是魏延亭了。

        而這一黨人中,首先就是領(lǐng)侍衛(wèi)內(nèi)大臣王景生,其次,是兵部尚書莊錫翰,他手中轄制著三萬豐臺大營,只比左磊綜的巡捕營還要多兩千。

        雖然步兵營的人不得上命不可擅出,但是一旦皇上駕崩,這豐臺大營的兵權(quán)也就握在了莊錫翰手里。跟隨著他的偏向而動了。

        只是莊錫翰是兩朝老臣,行事十分的穩(wěn)重圓滑,也是個墻頭草,風(fēng)往那邊吹就往哪邊倒,但是他顯然是更支持立皇子為帝的,若是魏延亭和魏延顯勢大,他自然會鼎力支持,而若是魏明煦想奪皇位,除非到了最后一刻,莊錫翰也無法挽回,他是很難主動事先投誠的。

        京畿衛(wèi)戍部隊的十萬大軍,還有兩萬人,零零散散在魏明善的子孫手中,魏明善已經(jīng)不理朝政多年,可當(dāng)初是太皇太后設(shè)計讓他失了太子之位,也曾逼迫太皇太后自盡,雖然已經(jīng)是幾十年沒的事了,時過境遷,但是恩仇猶在,讓他們保持中立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若想說服他們支持魏明煦,著實難辦。況且此時的魏明煦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征求他們的支持,還有兩萬西山銳健營,皇上新?lián)芙o了莊親王魏應(yīng)祥節(jié)制。

        自己比他們唯一的優(yōu)勢是左磊綜的巡捕營在北京城里,而豐臺大營和西山大營的大軍在京城外,若是真打起來,左磊綜關(guān)閉城門,他們一時也進不了北京城。左磊綜提議,自己可以趁機發(fā)動兵變,不降則殺,將城里的王爺都控制住,等城外的大軍攻進來時,魏明煦已經(jīng)黃袍加身。逼那些王爺就范,甚至直接斬殺,以絕后患。

        蔡永嚴卻抵死反對,若是魏明煦當(dāng)真這么做,千載史冊之上該如何記這一筆?

        “成王敗寇,等王爺成為皇上,史書上如何記載,都是王爺一句話的事!”左磊綜拍案說著。

        蔡永嚴卻氣得面紅脖子粗,直站起來道:“漢劉聰殺兄篡位超綱崩壞,王莽外戚奪權(quán),宋劉劭殺父、劉駿殺兄篡位,隋楊廣篡位,終為為部下宇文化及兵變縊殺,留下殺父弒兄的千古罵名!從古至今,兵變攢政者不勝枚舉,可歷朝歷代,史官手下的一桿筆,放過了誰?

        便是斬殺史官,粉飾太平,可有誰能逃得過天下眾生悠悠之口?野史雜談里總能找到蛛絲馬跡。

        今年天不憐我大周,國運不興,地動、瘟疫、旱澇、饑荒、連年征戰(zhàn),因著寒冬將至,蒙古糧草不濟,武英侯打了一場勝仗,蒙古終于休戰(zhàn)。

        實則不過是武英侯走投無路,領(lǐng)著將士們拼死一戰(zhàn),虛張聲勢,震懾西北各部罷了。他們卻不知道,這仗咱們國庫空虛,也早就打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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