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梁少安喚他,“去東寰的人馬,只怕又要壯大了。”
羅楓寒笑道:“時勢運轉(zhuǎn),非人力所及。只能說我運氣好吧?!?br>
寶藏傳聞一出,好些對東寰島原本不感興趣的人家,此回怕是也要抽派些人馬跟著,能分一杯羹就分一杯。不能的話,看看熱鬧也無所謂。一家派出的人少,數(shù)家聯(lián)合起來人數(shù)就可觀了。蘇離安排在驛館的內(nèi)探,應(yīng)該也是用的這個理由側(cè)面說服東寰王、在寶藏傳聞上的合作態(tài)度。
對于鄢都來說,好處就更大了。這些小股散隊一旦上了島,其最后自有大隊勢力來消化。蘇離只管下套,從不擔(dān)心后續(xù)。吃不吃的進,消化不消化的了?倘若這點小事都辦不到,羅楓寒也不是羅楓寒了。
面對蘇離對他的信心,羅楓寒內(nèi)心有幾分微妙。這可是別人的妻子。別人的妻子對他揣摩的這么用心,這么精準(zhǔn),這事情……看看吧,對面就坐著她的丈夫。還云里霧里的糊涂著呢!
他止不住又想嘆氣。作為一地城主,梁少安也算是有幾分手腕的明白人物。怎么輪到家事上就糊涂了呢?女人嫁了你,和你生了孩子。難道就一心向著你,永不改變了?就算這世上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女人這樣,你能保證你碰見的就不是那萬分之一?
他就從不敢做此設(shè)想。運氣固然重要,然縝密的思維,滴水不漏的作風(fēng),不看輕任何一個小人物的行事風(fēng)格。才是鄢都能在風(fēng)雨飄搖中走到今天的秘訣。也許,真的是逆境出英杰。梁少安終究出身太好,就是少年喪父也到底還有個能干的母親幫著頂住了半邊天,以嫡長子身份繼任城主之位。哪里知道孤立無援、步步艱險是什么滋味?
侍女將冷茶換掉,重新上過一壺新茶,滾熱的茶水流進胃腹,化作蒸騰汗水揮散出表皮,帶走體內(nèi)的燥熱。
“表兄,我有一事,甚為煩惱。”梁少安接過侍女送上的涼巾,拭去額角的薄汗。開口請求。
正戲來了。羅楓寒將擦拭完的涼巾丟給侍女,打開折扇輕搖:“表弟,你我之間還用客氣什么,有話只管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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