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丁的那一年,我才十一歲,在父母親的葬禮上,他一襲黑sE的西裝配上那墨黑的頭發(fā)及雙眼,優(yōu)雅的像只黑天鵝,他是那樣的出眾、美麗,在瞬間就奪走了眾人的目光,當(dāng)然也包括我的。多年以後,我才明白東方人容貌上的不可思議之處,時光就像在身上停駐了,以致於讓人幾乎察覺不到變化。

  丁面無表情走到了無措的我面前。冰雪nV王。那時我小小的腦袋閃過了這個字眼。然後他開口:「少爺,奧格斯少爺,我是您的管家,以後由我照顧您?!?br>
  他聲音冷冷的,沒有半點溫情,就像他外表給人的感覺那樣,我不喜歡他的態(tài)度,所以我也不客氣的對他說:「我不認識你,而且,我也請不起你,我什麼都沒有了?!闺m然我才十一歲,可是已經(jīng)明白了很多事情,父母過世,我成了孤兒,家產(chǎn)就要被貪婪的親戚瓜分殆盡,我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

  「奧格斯少爺,您父親已經(jīng)把什麼都交給我了,放心吧,那些都是您的,在您成年前,沒有人能動它?!顾卣f。「而我必須照顧您,直到您成年?!?br>
  他用「必須」這個字眼,讓我完全感覺不到他是心甘情愿,就像他接受了一個不合理的命令,而他別無選擇的只能完成它,我從小父母嬌寵,仆人們也哄我順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待遇?我不喜歡他,真不喜歡他。

  他也看出了我的不樂意,說道:「您別無選擇,少爺,我已經(jīng)是您法律上的監(jiān)護人?!?br>
  是的,我別無選擇,我只是個孩子,還能為自己做什麼呢?

  當(dāng)葬儀社開始將土覆蓋在父母的棺上,且越覆越多時,我開始哭了起來,而他則一語不發(fā)的站在我左後方,什麼安慰的話都沒有,那一刻,我真該Si的恨他,我恨所有來追悼的人,我恨上帝,恨早逝的父母,還有被獨留下的自己。

  多年後我想起這件事情,回過頭去,丁還在那里,還在我的左後方,我傻傻的笑了,被他白了一眼,他這冰山,哪懂得我那小小的心思呢?他不會懂我那一眼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