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衣m0著掛在脖子里刻著「潤」字的玉,易無憂微微一笑,卻發(fā)現(xiàn)照著自己的秋yAn被遮住了,忽然暗了一片。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陸懷閔站在大胡子身邊笑看著自己。

        「表哥!」易無憂站起來卻瞪了大胡子一眼,「表哥來了,你怎麼也不叫我?」

        大胡子咧著嘴嘿嘿一笑:「那不是看你正在做夢麼?」

        「去?!挂谉o憂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這個大胡子看上去粗枝大葉的,可心卻細的很,「你去找詩畫跟你慢慢貧吧,我跟表哥說說話?!?br>
        「剛才想什麼想的那麼開心?」見大胡子走遠了,陸懷閔開口問她。

        低了頭盯著自己的鞋面兒,易無憂嘆了口氣:「表哥是個聰明人,何必明知故問呢?」

        「你,不怪他?」背著雙手,陸懷閔亦是低著頭,「不怪他辜負了你一片深情?不怪他薄情寡義?」

        抬起頭看著他,易無憂的眼中有一閃即過的茫然,緊接著依舊是那如水的淡然和些許的無奈:「路是我自己選的,與人無尤。他有他要做的事情,有他的理由,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這樣了,怪他又有個什麼用?若要怪,只能怪他為何生在帝王家?為何有個那樣的身份?若要怪,也只能怪天意如此、造化弄人!」

        聽著她如在訴說別人的故事般的緩緩敍述,陸懷閔微皺著眉頭,這個表妹自打病好了以後當真是脫胎換骨一般??粗潜伙L吹動的輕紗下,若隱若現(xiàn)、朦朦朧朧的面龐,陸懷閔無奈地輕嘆:「表妹甘心麼?甘心就這麼離了王府,離開了他?甘心就這麼將他拱手讓人?」

        「是他先放手的,我又何苦Si纏爛打、緊抓不放?」淡淡的聲音里有著隱忍的傷痛。安靜了片刻易無憂忽然展顏一笑,「其實我最在意的還是我自己。我不愿自己做個哀怨的下堂婦,更不愿見他和林嘉新婚燕爾、你儂我儂的樣子,我不愿見他那麼得意,所以我就離開了他。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告訴他,我易無憂不要他了。表哥,其實我是個壞人?。‖F(xiàn)在,怕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我易無憂先不要他的。我讓他在全天下人面前沒了面子。呵呵,我讓南夏王朝的潤碩親王,在全天下人的面前,顏面掃地了呀!」

        靜靜地聽著她緩緩的話語,看著那已是Sh濡一片的輕紗和眸中依舊不停滾落的淚珠,陸懷閔的心里有些隱隱作痛。真不知道她這個瘦弱的肩頭,是怎麼扛的住大半半年來這些個滄桑巨變的?還有她臉上的傷,怎麼問她都不愿說是怎麼來的,只是敷衍著說是不小心弄傷的!一個姑娘家臉上橫著這麼一道疤痕,難道以後都得這麼輕紗遮面的示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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