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道g0ng不遠,無鹽著實忍不住,便問:「神君,我們真要將穆謁留在道g0ng?真不會有事麼?」
清垣看他一眼,淡道:「經過今日,諒他們多膽大,也不敢動他如何。」
無鹽也曉得對方會答應,必定經過深思熟慮的,聽罷也不多說什麼了。他才有點松了口氣,這時他總算有工夫去想方才的情形,他著實是……太過沖動,又冒失。因他的猶豫,差點讓他自己受傷,還又勞神君出手,他想了想,真正感到羞慚。他不由偷量對方臉sE,那神氣平平靜靜的,也還是看不出什麼來。
其實他覺得神君沒有生氣,可他在神君面前,向來心懷慎重,又在感情上對其發(fā)生了不同,更不敢隨意。即使他總是隨意,做事沖動,每次不想拖累對方,也還是拖累了。他想著,不禁道:「幸而今天有神君在這兒,倘若只有我一人,說不定救不了穆謁?!?br>
他心想,之後入山必定更兇險,萬萬不能再貿然行事。
清垣聽見無鹽這麼說,便看他一眼。少年眉目低垂,神情流露出幾許懊惱,越加顯出幾分孩子氣。在他面前,無鹽確實很小的年紀,從來他見他這模樣也不特別感到動搖,可這時,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種不忍,近乎憐惜的,或者不是、是更強烈的——已經不是第一次生出這種感覺,這陣子以來總是發(fā)生。初時他只覺得新奇,然而近來,也總要迷惑起來。平白無故的,他們之間真正說起來也并不具有太深厚的情誼,并不是好像他與朝歲或者若裴,甚或猷淺九戈那樣子的。
清垣想著倘若今天換成別人,不是無鹽,他是否還會這麼照應著?他清楚自己始終非熱心之人,卻為了這少年做出許多例外。難道僅僅因為那幻境的緣故?才有了這麼多的改變?他做事向來全憑一念,認真要說,他對幻境也實在不大有所執(zhí)著,但他確實是……想至此,他忽而頓了一頓。他知道,繼續(xù)深想下去,那感覺就會越加明朗起來,然而,也說不出因由,這時他感到遲疑。
清垣默默一會兒,再看看無鹽,便開口:「終究今天有我在這兒,又終究人已經救下,多想無益。」他想想,又補一句:「任誰都要經歷過一番,遇事方能夠沉穩(wěn)應付,你的來日還長,不用這時候心急。」
無鹽受了教誨,并不覺得多委屈,可他忍不住要想著自己都不算小了,來日再長,萬一那天劫來到,照這樣子下去,不提昇修為,怕也是……他頓了頓,注意到對方像是停了下來,整個掉過來看著他。他又一頓,這才驚覺到方才竟不慎把心聲說了出口,全教對方聽去。
無鹽面sE一時訕訕起來。他忙道:「我,我的話太多了,神君只當作沒聽見?!?br>
清垣淡道:「明明聽見了,要如何當作沒聽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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