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壞幾十封信後,無鹽熬了一夜,終於寫出一封尚算滿意的信。上次他給對方寫信,還當其為青龍神君,現(xiàn)在起頭的稱號變了,又原來這個人自始自終就是他的婚約之人,下筆之間不覺有種羞澀。與之前寫信的心情完全兩樣,前時彷佛心事重重,現(xiàn)在真正豁然開朗。他吹了吹紙上半乾的墨,讀了又讀,確實沒有錯字,便封好起來,待早上零禹前來伺候,就要他快點派信鳥送去。
零禹接過信,答應(yīng)著,又道:「屬下曾聞過一事,據(jù)悉靈墟海菩提g0ng不隨意接受信帖,就是接下了,總是不知多少,那麼一大摞的,全部擱在帝君的案頭,一天都不見得讀上一封?!?br>
無鹽一愣,他倒是沒想過這個。他反正覺得,是他寫了信去,對方見到是他的名號,一定會看的。零禹的話卻有點道理,以帝君的X情考慮,即使看見,也可能不以為易,沒有拆開來看。真是這樣,對方必然會忽視了他的信。他思來想去,記起一個法子,從前他與邇問互有通信時,當時雖然沒有寫什麼不能夠使人瞧見的,可出於一種秘密的情感,他二人會在信上加了更好分辨彼此來信的術(shù)法。雖然沒有帝君一向用的傳信術(shù)法高深,可是能夠使接信的人一碰,馬上察知來信為誰。
無鹽把掌心覆到信上,略施法訣,灌入一絲仙力。他把信交給零禹,一面道:「要是這樣他還是不看見,我再寫第二封,天天寫,日日寫,他總是會看見了。再不然,我直接去找他了!」說出後面那一句,他臉上便一紅,又稍低了聲音,還是壓抑不住快得不得了的心跳。簡直想不到心悅了一個人,整個其他都可以不在乎,他素來最羞於表露心思,不論做什麼好像都要帶著一點小心,深怕過度,現(xiàn)在完全不管。他自從知道這份感情不是無望以後,整天整日的,滿腦子都是對方。
零禹把無鹽這副快樂的模樣全部看在眼里,他沒有說什麼嚴厲的話,就提醒兩句無央殿那邊安排的功課。自然現(xiàn)在無鹽不會厭煩那些事,很是真心實意應(yīng)付,用完飯,早早去了書房。他不用留下,就走一趟天g0ng豢養(yǎng)仙鳥的舍房,使照料的仙官挑出一只飛得最快的鳥兒。他看著仙鳥飛遠了,心中半是感慨,又有種不知名的心情。這麼其實真正一個十分圓滿的結(jié)果——又最想不到。當初帝君上天g0ng求的雖是無鹽本人,出於什麼目的不談,會有這樁婚事,卻是因為司命的一句無心之言,一切都是Y錯yAn差,如今他二人之間這樣的發(fā)展,又一個Y錯yAn差。不過,結(jié)果是好的,那便好了。
零禹想了幾下子,忽想到了真正的青龍神君,卻不知道那位此刻是什麼心情?
青龍神君若裴是怎樣心情,其實也不大重要的事,倒是若裴曉得清垣已經(jīng)從天g0ng那里赴會回來,立刻去了一趟靈墟海菩提g0ng。他與清垣素來交好,然而不是十分頻繁上門拜訪,總是他發(fā)出帖子,二人約在他二十三天松島上會面。主要是靈墟海雖然景sE奇妙,卻不是一個舒心游樂的地方。菩提g0ng里的園景,至多整齊,尚不到一個別致。
故,若裴昨日來了,今日又來,非衍著實詫異。他估量是不是有什麼大事,可千萬不要,不容易他的主子終於好好待在g0ng中,正盼著其能夠親自決定大小事情,尤其大婚方面的瑣事,這陣子為了這個,與天g0ng那邊來回周旋,他作為一個職掌仙官,深深感到力有未逮,本來整個g0ng里的事,帝君一概丟到他身上,彷佛很仰賴他,一方面也真真正正累壞了他,如今還要C心婚禮的籌備,簡直快分不出神。是以,他見著若裴,便抬手揖了一揖:「神君莫怪小人多問,只是這樣急著見帝君,是否這天上地下的哪里又出了大事?」
若裴好笑道:「這天上地下的哪里即便出大事,也不用樁樁勞動你們帝君出面,就算需要,還要看帝君他老人家高不高興理會。」
非衍嘆道:「神君您說得實在了。」
若裴一笑,說:「好了,帝君在g0ng中何處?我自去尋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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