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他該做些什麼，一定要做些什麼──

        「小塵子，你、沒事，就好。就很好?！?br>
        所以，當(dāng)顧如堇伸手輕觸他的臉，悠然一嘆時，沈塵便狠狠攢住她那只肌理晶瑩完好的手，像溺水者握住唯一的浮木，放在唇邊，一下又一下的輕蹭。

        「不，師父，那不是傻話，沈塵一字一句都記得清楚，決不會忘，這不過是皮r0U傷，師父慢慢養(yǎng)，我一定想辦法讓師父把它們都養(yǎng)好……這回都是我的錯，師父你恨也好氣也好，一件件都牢牢記下！等我們回山坳，有的是時光，師父你慢慢罰我，直到氣消了，好不好？」

        顧如堇的眼神又變了。

        沈塵知道，顧如堇的眼神里已經(jīng)藏了許多他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但，他不在乎，只要他還懂自己的心就夠。

        「我做錯事，還連累師父，師父就像過去一樣罰我，什麼都沒有改變，沈塵說過的話，沈塵的心思，不會變?！?br>
        沈塵所說的每一句，都是她想聽的話，她太了解沈塵，事情本是如此順利照著顧如堇預(yù)想的路子走，但只有一件事，她不曾料到。

        她以為沈塵至少會有些許的遲疑，但沒有，她未曾從沈塵的回答里聽見半分勉強，只有深深的懊悔和恐懼，還有害怕；害怕失去。

        沈塵唯一怕的，只是失去她。

        沈塵連那一點遲疑都不給她，只會讓她的罪惡更深，更重！顧如堇很久沒有掉眼淚了，但，現(xiàn)在卻有YeT慢慢聚在她的眼眶里，難以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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