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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N,我們回家了?!?br>
        右耳的人工耳蝸不知掉落在什么地方,她聽不清車輛來往的聲音;道路旁的樹影將光線全部隱去,她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艱難行走。

        炎熱的七月,竟像冬季那般寒冷。胡NN安靜地靠在許聽背上,雙手垂在她身前,沒有一點聲響。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在漆黑的夜晚驅散了周圍的恐懼,保護著她的孫nV;白sE的發(fā)絲貼在許聽的后背上,為她散去夏日的寒冷。胡NN的身T輕得像要飄走,許聽緊緊地托住了她。

        淚水匯聚成一條兇猛的洪水,胡NN就像躺在河上的“外婆橋”。從萬家燈火到荒無人煙,許聽走了半個小時就到了。她的眼淚掉了一路,腳底的石子扎進r0U里,血水混著淚水融進這片土地,她用腳步丈量回家的路。

        許聽不敢抬頭,她害怕看到那片叢林;哪怕腳底的疼痛鉆心,也不敢停下,她害怕停下后,就再也沒勇氣送胡NN走完最后一程。她的眼睛在這片森林里失明了,無論淚水清洗多少遍,她始終看不清。

        她在這座荒墳上迷路了。

        許聽走了很久很久,才找到那根藤。

        忽然,天光乍破,一道白sE的yAn光照S在山谷里。她將胡NN放在常坐的石頭上,自己側坐在旁邊,始終不敢回頭。哭聲回響整個山谷,她的指尖顫抖地輕敲胡NN粗糙的手背。就這么敲了幾個鐘頭,淚水早已流g,許聽才緩緩轉過身。山間散落的清風將她眼前的發(fā)絲吹去,輕輕拂過她紅腫的眼睛,擦去她臉上的狼狽,人工耳蝸在晃動中掉落到胡NN的心臟上。

        許聽俯下身,將耳朵貼在胡NN的心上,淚水滴落掉在人工耳蝸上,冰冷的機械,此刻竟成了兩人最后的交流通道。

        她聽見胡NN說:“不要哭,聽聽。”

        風早已不知去向,許聽始終不愿抬頭,做最后的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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