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夜里,許聽一直在做康復(fù)訓(xùn)練。多次詢問醫(yī)生后,今天終于可以出院了。
江頖把許聽扶到過道的座椅上,叮囑道:“我先去給你約號拿藥,你乖乖坐在這里等我,知道嗎?”
許聽點了點頭。
看著江頖離去的背影,許聽嘴角微微一抿,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雙手規(guī)矩地放在膝蓋上,目光卻時不時瞟向過道的拐角處,其實她心里很怕人多的地方,尤其是醫(yī)院這種滿是消毒水味、又充斥著各種嘈雜聲響的環(huán)境。陌生人的目光總讓她恐慌。
她試著忽視那些視線,可密密麻麻的注視感像長在了心里,怎么都揮之不去。許聽沒辦法克服這種不安,只能低下頭,雙手緊緊交握,在心里默默倒數(shù)。周圍人影晃動得越來越快,沒有絲毫?xí)和5囊馑肌?br>
直到察覺那些目光終于從自己身上移開,許聽才瞬間松了口氣??上乱幻?,她突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背影,心猛地“咯噔”一下。
剛才還紛雜的幻影瞬間消失了,這個在她記憶里描摹了無數(shù)次的背影,此刻就清晰地映在眼前。
許聽有一瞬間的恍惚,究竟過去了多久?好像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思念的“雨水”,仿佛下了一輩子那么長,那么cHa0Sh。
這些年,許聽只能靠著一張模糊的合照安撫孤寂的心靈。那張泛h的照片,陪她度過了無數(shù)個漆黑的夜晚,相框里的人,是她唯一的“守護(hù)神”。那些聽不見聲音的夜晚,只有照片里的人,成了她無聲的旁聽者。
許聽拖著受傷的腿,扶著墻壁,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走得很慢,心里卻急得發(fā)慌。鞋底沾著的茉莉花瓣,每走一步就掉落一片,落在她的腳印旁,枯敗的花香裹著的氣息,最終被醫(yī)院濃重的消毒水味蓋過。
她最后停在了兒科診室門前。其實多年前,媽媽就告訴過她,爸爸早已重組家庭,還有了新的孩子。哪怕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可當(dāng)真相真的擺在眼前時,許聽的心還是像被狠狠攥住,難受得像被辣椒嗆進(jìn)鼻腔,窒息得喘不過氣。
那些她刻意遺落的記憶、看不清的事實,如今原原本本地重映在她眼前,迷茫不再隨之而來,感知是那么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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