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的書包被江頖背在肩上,他跟在許聽身后,視線始終追隨著她,把她完完全全護在自己的保護范圍內(nèi)。許聽走路時習(xí)慣低頭,喜歡觀察路邊縫隙里的小生命,每一步都走得緩慢又平穩(wěn)。少年高大的身影,像庇護著縫隙里的小生命般護著她,落下的夕yAn,仿佛沒有帶走這方小世界里的任何溫暖,連“隕落”都顯得格外遙遠(yuǎn),簡單而認(rèn)真的生長,本身就足夠偉大。
走到岔路口時,江頖突然拉住了許聽的手。許聽愣在原地,直到那溫?zé)岬挠|感拉回她的注意力。她抬眼看向江頖,看到他指了指旁邊的飯店,才反應(yīng)過來。
飯店的裝修偏鼓樓風(fēng)格,門口矗立著兩座高大的石獅子,牌匾上寫著“御廚私房菜”。江頖站在身旁時,許聽覺得他和石獅子一樣,帶著讓人安心的威懾力。
許聽緊張地掐了掐手指,緊緊跟在江頖身后。他寬大的肩膀擋住了飯店里的燈光,忽明忽暗的視線讓她生出一絲退縮,這里的一切都太陌生,陌生得讓她害怕,周圍投來的視線像織成一張巨大的蜘蛛網(wǎng),幾乎要將她困住。
她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幾下。江頖似乎察覺到了,停下腳步,伸手把她攬到身旁,肩并肩往前走,溫柔地安撫:“這里有的包間,別擔(dān)心,聽聽,很安全?!?br>
被攬住的瞬間,許聽有一絲窘迫,但更多的是江頖身上的溫度,有溫度的觸感,b任何安慰都讓人安心。她漸漸平復(fù)下來,像待在家里一樣放松,這份安靜,給了她最大的勇氣。
兩人被帶到一間帶窗戶的包廂,站在窗前能俯瞰整條街道。許聽沒有直接坐下,而是走到窗前,這一次,她沒有低頭,視線望向遠(yuǎn)方,直視著那片殘落的夕yAn。半邊天空被染得通紅,江頖站在她身后,影子輕輕環(huán)抱著她。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同眺望遠(yuǎn)方,享受著這片刻寧靜的時光,像兩條溪流,在這一刻悄然交匯。
隔著玻璃,許聽聽不清外面的嘈雜,卻用眼睛捕捉到了滿街的煙火氣。她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江頖就站在身后,視線不自覺停在他的肩膀上——最后一縷夕yAn正落在那里,還沾著細(xì)小的塵埃。這就是她一直喜歡觀察的“小生命”,她失神地笑了,梨渦在純凈的臉上格外明顯。江頖看著她的笑容,也一時失了神。
心照不宣的兩人,因同一件小事失了神,在這狹小的空間里短暫沉溺。直到那道夕yAn徹底消失,許聽才回過神,指著江頖的肩膀,說:“你這里,有神明。”
江頖愣在原地,一時沒看懂她的意思,脫口問道:“有什么?”問完就懊惱自己的唐突,正想補充解釋,許聽突然拉起他的手,按在他的心臟處,輕輕做了一個口型:“你?!?br>
江頖的心臟“怦怦”狂跳,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直到一道聲音打破了這份微妙:“兩位需要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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