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忱停下腳步,看著那個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
他沒有跟上去,而是轉身,朝著完全相反的方向,走進了教學樓后面那條堆滿廢棄桌椅的Y暗走廊。
拳頭在口袋里攥得Si緊,指節(jié)發(fā)出咯咯的輕響。
屈辱和憤怒在血管里奔突,只有揮出去的拳頭砸在皮r0U上的悶響,骨頭相撞的脆響,以及對方壓抑的痛呼和恐懼的眼神,才能短暫地填滿心底那個被父親一次次鞠躬挖空的巨大黑洞。
每一次擊打,都帶著摧毀一切的快意,一種不必再顧及任何人感受的殘忍的輕松。
想別人的感受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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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時,少管所成了他第二個“家”。
起初,鐵門外還會出現謝杰踟躕的身影,隔著柵欄,眼神渾濁而疲憊。
后來,那身影出現的間隔越來越長,最終像斷線的風箏,徹底消失在謝忱的視野里。
他常常只是蹲在角落,背靠著冰冷的墻壁,視線穿過高墻上那扇小小的窗戶,望著外面那一角被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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