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R嘆氣，推推眼鏡：“劉念，你的工作非常出色的，而且你很認(rèn)真，代碼質(zhì)量又高，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我和顧總商量過，可以考慮給你加薪。留下來，我們還有大項(xiàng)目等著你這樣的年輕人參與?！?br>
        我搖頭，盯著桌子，“不用了，我可以現(xiàn)在就簽字?！?br>
        我抓起擺在面前的簽字筆，手抖了抖，看向HR。

        卻忽然聽到顧西辭開了口，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我熟悉的?。骸澳阏娴牟辉倏紤]一下么？”

        我一愣，抬起頭看他，卻對視上了他的眼睛——那一眼的感情極為復(fù)雜。震驚、痛楚、溫柔、疏離，全攪在一起，像那么多年沒說出口的話，全涌進(jìn)他的眼中。

        我不敢。

        我從來都是個(gè)膽小的女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以什么立場同他說話，客氣而疏離，像下屬對上司?！安挥昧?，謝謝總監(jiān)?！蔽一卮鹚?，聲音穩(wěn)得像排練過，然后飛快地簽了字。

        筆尖劃過紙，沙沙聲像劃破心口。簽完，我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去。門關(guān)上那一刻，眼淚終于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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