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再醒來的時候,忽然不知道自己在哪兒。頭疼欲裂,像有把錘子在腦子里砸,太陽穴突突直跳。周圍環(huán)境陌生,一看就是高檔酒店——米白色的墻紙,落地窗外是城市霓虹,床頭柜上擺著精致的臺燈和一瓶已經(jīng)打開的氣泡水??膳碌氖?,我身上是全裸的,一絲不掛地躺在被子里,皮膚涼涼的,暴露在空調(diào)風(fēng)口下。昨晚的記憶碎片涌上來:閨蜜的笑鬧、香檳的泡沫、那個“男模”帥氣的臉……天哪,我好像和一個男模出了臺,因為他長得太像顧西辭了。像?不對……現(xiàn)在這酒店也太高檔了,我……我的書包和手機呢?
慌亂中,我連忙坐起身,被子滑落,胸口涼颼颼的。腿間隱隱發(fā)脹,像被什么動過,可又不疼得厲害。腦子亂成一鍋粥,我深吸口氣,下床想找衣服??赡_下一軟,酒勁還沒完全散,膝蓋發(fā)顫,直接撲倒在床下,膝蓋磕到地毯,悶響一聲。動靜太大,臥室門開了,有人走進來,腳步穩(wěn)穩(wěn)的。
“你醒了?”聲音低啞,和記憶里的聲音逐漸重迭。
我連忙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正是顧西辭。燈光灑在他身上,輪廓清晰——不是夢。他穿著白襯衫和西服褲子,襯衫袖子挽到小臂中間,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肌肉,青筋隱現(xiàn);頭發(fā)垂下來幾縷,不再是昨晚的整齊,他沒戴眼鏡了,眼神深邃得像夜里的海。十年了,他更成熟了,肩膀?qū)掗?,氣場穩(wěn)重,卻還是那個讓我心顫的男人。
氣氛有些尷尬,我跪坐在地毯上,連忙抓住被子遮在胸口,然而裸露的腿根涼涼的——不知該怎么開口對他說話。喉嚨發(fā)緊,我低頭,“顧……顧總監(jiān)?”
他向我走過來,腳步不緊不慢,眼神復(fù)雜得像藏了千言萬語。大掌伸過來,想扶我,我本能地躲閃著甩開他的手,掌風(fēng)擦過臉頰,涼涼的。“別碰我?!痹捯怀隹?,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有多生氣——氣他不辭而別,氣他十年音訊全無,氣他讓我一個人熬過那些黑夜。
心口像堵了石頭,喘不過氣,眼淚在眼眶打轉(zhuǎn),卻倔強地忍著。
“念念?!彼形?,聲音軟下來,像從前哄我時那樣。一把抱住我,胳膊圈緊我的腰,熱硬的胸膛貼上來,熟悉得讓我想哭。“顧念!”
我掙扎著脫離他的懷抱,雙手推他的胸口,“顧總監(jiān),我現(xiàn)在叫劉念,不是你認識的顧念。”我賭氣,聲音抖得像篩子。我改了姓,改了生活,就為了忘記。可他一叫“念念”,舊傷全裂開,血淋淋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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