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這樣默默地對望著，他把我臉上的碎發(fā)理到耳后，輕聲道：“謙和，你還怨我么？”
我沒有點(diǎn)頭，也沒有搖頭。
“你還記得你在重華g0ng學(xué)規(guī)矩時的那個教養(yǎng)嬤嬤么？”
他沒頭腦地提了那么一句。
我當(dāng)然記得，張嬤嬤是整個皇城里最嚴(yán)厲的教養(yǎng)嬤嬤，不管是丫頭婢子，還是秀nV公主，只要是她教的，就必定要狠狠地打。那時我十五歲，學(xué)g0ng里的規(guī)矩，正學(xué)到走，她讓我頂著一碗水走，水撒一滴，挨一棍子，我走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越走越急，最后一步?jīng)]踩穩(wěn)，碗摔了下來，碎了個稀爛。
張嬤嬤急了眼：“怎的你連走路都走不好！”說著便提棍上來打，打得我腿都腫了，第二天都很難下地走路。
但也是在第二天，張嬤嬤被譴去教新一批入g0ng的g0ngnV，換了一個李嬤嬤，她待我很好，沒對我說過一句重話，更別提打我。
“我那時喜歡趴在重華g0ng的墻上看你，”殷渠m0了m0我的眼睛，“我知道那個張嬤嬤對你不好，我也見過幾次她打你，可你頂水走路那次，她打得太狠了，我離你那么遠(yuǎn)，都聽得到棍子打在腿上的聲音，也聽到了你隱隱的啜泣聲。其實(shí)張嬤嬤沒有去教新的g0ngnV，我讓內(nèi)務(wù)府總管趕她出了g0ng。后來換了一個新的嬤嬤教你，我不知道她教得如何，我只知道你從那以后再也沒挨過打。有一次你坐在水池邊看書，你的婢nV不知道說了什么逗得你咯咯笑，你以前是很Ai笑的，現(xiàn)在基本不笑了，你笑起來，真的特別好看?！?br>
殷渠說完，往前湊了一點(diǎn)，幾乎和我鼻尖貼著鼻尖：“謙和，你還怨我么？”
這是今夜他問的第二遍。
我搖頭，主動摟住他，他回抱我，喃喃道：“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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