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扇廠的舊宿舍樓只有一室一廳,餐桌靠在廚房的墻角。
天花板上吊著一頂昏黃的燈,沒有風(fēng),那盞燈卻吱呀呀地動了一下。
“小老弟,你怎么就想得起來,住這兒呢?”
中年男人咯咯地笑著,問道。
酒還在繼續(xù)喝。
中年男人笑呵呵地看著連奚,那顆紅白的眼球在血淋淋的眼眶里搖搖欲墜地滾動,一陣陣陰冷的風(fēng)無起便有,房間里溫度驟降。
然而連奚卻仿若未察,他低頭看了眼桌上那鍋被黑色浸染的紅燒肉,沉默片刻,右手慢慢摸上了自己的左手腕。
他的左手腕上戴著一根紅繩。
是那種到處可見的細(xì)繩,隨便打了個調(diào)繩扣,就這么系著了。一個男人的手上只系著一根細(xì)細(xì)的紅繩,似乎頗為奇怪,但定睛一瞧,那紅繩上還串著一顆小小的青銅色鈴鐺。
不是傳統(tǒng)的中式鈴鐺,而是西式圣誕鈴鐺的模樣。
就像縮小版的青銅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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