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不由己的感覺開始像噩夢了，明明知道身在其中，卻沒法逃離。

        這一下引燃了往常達不到目的時的急切情緒，阿杰拼力掙扎起來，卻仍不起任何作用。

        若放在以前，這找不到出口的急躁肯定會引爆內(nèi)心更大的破壞欲。就像一顆炸彈若在密閉環(huán)境里爆炸殺傷力會更驚人，但此時此地這外層空間般完全開放的環(huán)境里，任何程度的爆炸都沒有了意義。

        于是那股急躁在心底只是如燃燒的導(dǎo)火索“哧”了一聲，便再沒動靜，沒有更多情緒被它引爆，而只把那惡夢般的無效性凸顯得愈發(fā)清晰。

        忽然，所有動作戛然而止。

        剛才的掙扎讓阿杰洞然看到一個他從來身在其中卻從未察覺的根本處境——自己從來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想任何要想的、說任何想說的...

        只是無論做什么、說什么、想什么，他其實哪兒也去不了，他只能在“這兒”承受他所想、所說、所做給自己內(nèi)心造成的一切感應(yīng)…

        乍看之下，這處境比無底深淵更可怕。

        如果這真是現(xiàn)實的本質(zhì)，那必然是一場沒有盡頭的噩夢，人所有掙扎終歸徒勞，可如果一定要掙扎下去也不會有任何力量阻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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