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輕蹙眉梢想了想,咬了咬牙,扭身從包裹最下面翻出一張素絹繪春蘭臨水圖的帕子,將香餌與茶葉梗包在里頭,順手就打了個死結(jié),伸手遞出去,“...讓蒙大人趕緊揣上,九十九步都走了,可別毀在最后一步?!?br>
岳番興致勃勃地應(yīng)了聲“唉!”,便將馬韁交給旁人,顧不得后背疼,趕緊撒開腿朝前跑。
長亭心里默念了一聲,事急從權(quán)。
那道檻兒就這么放在眼前,跨不過去,敗露了就是萬劫不復(fù),陸綽身亡的真相永遠(yuǎn)無大白天下之日,跨過去就是柳暗花明,至少她與長寧、玉娘、甚至岳老三一行人的命是保住了。
男女大防在生死存亡這道坎兒前,簡直不足掛齒。
繞過偏巷外郊,一進(jìn)城池中央,果真如來報者所言,堵得人滿為患,馬車停一停再走一走,車輪子還沒轱轆兩聲,就又停了,小長寧很想掀開幔帳瞅一瞅外間是個什么情形,卻被長亭緊緊摟住了胳膊,小長寧仰起小臉來,輕喚道,“阿姐,我想看一看,就掀一個角,別人瞅不見我的臉...”
長亭搖了搖頭,沒放手,輕聲哄道,“等咱們到了冀州再看。這兵荒馬亂的,看了心里堵得慌,還不如不看呢,阿寧乖?!?br>
小長寧抿了抿嘴,身形向后一癱,也沒再堅持了。
胡玉娘見狀笑瞇瞇地刮了刮長寧的臉,伸手將小長寧抱在懷里來,一下一下輕撫了撫小長寧的后背,她是覺得阿嬌保護(hù)太過了,無論做什么都活像一只老母雞張開翅膀全力護(hù)著身后的小雞崽子,明明也才只比阿寧長幾歲罷了,不像長姐,像老娘。
一路停停拐拐,臨近日暮,車隊選了一處驛館停,岳老三手面頗大,包下了驛館整一層,言行舉止都符合大商賈的作態(tài),可長亭的心一直懸掛掛的始終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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