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斯不忍心看他冰透的臉,出聲開導道:“皇上,琳瑯夫人與您伉儷情深,您是誤會了。再者,你們分開不過大半年,哪兒來這么些個孩子,不如讓屬下進去打聽打聽?”

        尉遲珩難掩失落,“項斯,你看,他們是不是很像一家人?”

        項斯連聲否認,回道:“屬下看您是近鄉(xiāng)情怯,所以益發(fā)患得患失?!?br>
        尉遲珩聽后倏然輕笑,說道:“近來你倒是益發(fā)會拽文了?!?br>
        項斯伸手往農(nóng)舍處一比,“皇上,您要不要進去看看琳瑯夫人?”

        尉遲珩太陽穴跳突得緊張,本以為他會不顧一切將琳瑯攬入懷中,以慰藉多日的相思??少M盡心力,卻見到今日之景,不禁令胸中的熱忱被涼水澆透。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飛向昏黃的油紙窗,窗紙上倒映出琳瑯倩麗的剪影,那些若有似無的笑聲貫穿他的耳膜,攪擾他心中疼痛?!叭デG州城驛站吧。”

        項斯看不穿,那些時日思念入骨,放下朝政,披荊斬棘來到荊州城,若是此番尉遲珩離宮之事被揭發(fā),必定引起朝臣們的口誅筆伐。偏生這一墻之隔,卻憑空生出了無垠的天塹。

        琳瑯今日破天荒做了一桌子菜,張羅孩童們在屋里用了飯,待入夜天黑之后,她撐著傘一個個送孩童們回家。陸從白不放心琳瑯走夜路,便跟隨在她身旁。

        自琳瑯滑胎以來,大夫診斷她此生大抵與孩兒無緣,她便越發(fā)喜歡孩子。她在江埡村住下來,長得嬌俏絕色,為人素凈謙和,很快與村里的孩子打成一片。陸從白身家豐厚,隨身帶著不少銀票,琳瑯便助養(yǎng)了村里的孩子,供他們上私塾念書,她沒有別的要求,只期望能聽孩子們喊她一聲“娘親”。

        送最后一個肖磊回到家,琳瑯松了口氣,一言不發(fā)地踩在雨水積攢起的水洼中,陸從白扯過她,提醒道:“看路!”

        琳瑯沒有回頭,漫天的黑盡遮蔽了她的眼。“他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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